奔着扑向韦春花的汉子怒袭而去。谁料五剑合一的刹那,强横的威势迅疾减弱。不仅于此,法力难以持续,闪遁术顿然失去轻盈,他整个人便如一块石头往前栽落。汉子正要痛下杀手,忽见他凌空而下,旋即放开韦春花,抡起铁棒横扫而至。 修为倒也无恙,而法力神通怎会难以离体呢? 无咎惊愕之际,铁棒到了面前,他无暇应变,急忙强驱护体灵力。 “锵——” 一股强大的力道,狠狠击中胸口,随即周身光芒闪烁,紧接着便是一声金戈交鸣的碎响。无咎的心头一疼,光芒炸碎,闷哼一声,伸出右手抓过五色剑芒,然后翻身倒飞出去,直至十余丈外,“扑通”摔在地上,就势跳起身来,踉跄几步站稳,却发觉身子沉重,再不复之前的轻盈自如。他抬手捂着胸口,转而环顾四周,禁不住眼角抽搐,恨恨暗啐一口。 所在的地方,是个深深的峡谷,足有数百丈宽,两端去向不明。而山洞前的空地上,韦春花侥幸捡回一条性命,挣扎着摇晃起身,恰好韦合连滚带爬过来伸手搀扶,这才没有跌倒,而她兀自鬓发凌乱,嘴角带血,很是狼狈不堪。 韦柏也到了洞外,却左右张望而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广山带着兄弟们冲杀出来,数十幸存的猛兽或许惨遭蹂躏,竟然不敢紧追,而是随后涌出了山洞。 之前的壮汉,凌空落地,“砰”的站在后一位壮汉的身旁,彼此换了个眼色,转而回头看向身后。相隔数十丈的一块石头上,竟然站着另外一人。是个老者,深色长衫,头结发髻,须发灰白,面如刀刻,神色虚弱,而一双眼光依旧深邃而又阴沉。 那熟悉的相貌五官,不是钟奇子又是谁…… 果然,有人出声道:“钟奇子,莫要忘了你的许诺!” 话语生涩,有别于冠山岛或无极岛的口音,却能听得明白,显然他曾经与钟奇子达成过某项约定,或一场交易。 另外一个拎着铁棒的汉子附和道:“你要的人,尽在此处,我妖族说话算话……” 钟奇子点了点头,缓缓出声道:“两位放心便是,只待灭了韦家,冠山岛必将易主,北邙海由你我两家共享!” 两个汉子却面面相觑,急忙争辩—— “钟奇子,我记得你此前所言,大不相同……” “是啊,你许诺设下圈套,引来仇家杀了,便将冠山岛送我兄弟……” “古原、古先两位老弟,我说的没错啊,真正的仇家,乃是韦玄子,他依然活着呢!” 两个壮汉,分别叫作古原与古先,皆头顶白发,双眸金黄,古怪的相貌,以及高大粗壮的身躯极为相仿,乍一见好像是对亲兄弟。二人听到钟奇子如此一说,无从分辨,似乎急中生智,双双抬手一指—— “他不是你要的仇家?” “难道他不是韦玄子?” 洞口已被数十头猛兽封堵,不远处的空地上,则是聚集了一群人,有十二位身披银甲的壮汉,有喘着粗气的韦春花,有惊慌失措的韦柏与韦合,还有皱着眉头而一脸寒意的无咎。而古原与古先手指的方向,正是无咎。 “他……” 钟奇子循声看来,阴沉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是冷笑,或许只是为了掩饰他抑制不住的愤怒。他抄着双手,远远打量着无咎,咬牙切齿道:“小子,我该称呼你为山野散人,还是无先生呢?” 此时的无咎,并未在意钟奇子的出现,也没理会钟奇子与古原、古先的对话,而是站在原地,默默低头看着手中的银色玉片,或已破碎不堪的玉片,却正是来自他胸口的坤元甲。救了他无数次性命的宝物,早已不堪重负,最后帮他挡住了强悍一击,终于四分五裂而不复存在。他的眼光中透着惋惜之色,而惋惜之余又仿如怅然所失。听到钟奇子点名道姓,他翻动手掌,玉片落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他长吁了口气,这才抬起头来,嘴角一撇,坦然道:“本先生,便是山野间一散人!” “哦,原来山野散人,尚有如此一说!” 钟奇子恍然道,却恨恨笑道:“而你却冒充玉神殿的高人,并声称看过月仙子屁股的胎记,呵呵……” “我何曾冒充玉神殿的高人,难道不是你自以为是?” 无咎随声反驳,缓步往前走去,途经韦春花的身旁,脚下稍稍一顿。韦春花被韦合搀扶着,狼狈的神情中透着悔恨。他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越过广山等人,然后背起双手悠然站定。他看着十数丈外的古原、古先,又冲着远处的钟奇子似笑非笑道:“至于仙子屁股,你怎知没有胎记?” “仙子……屁股……你……你卑鄙下流……” “本人背负的骂名,多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