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儿住院,爸爸妈妈本来商量好白天是妈妈一直在这儿陪着,爸爸想要晚上来陪着,李如洗拒绝了。 晚上她也不输入化疗药物,自己自理完全没问题的,不用爸爸来熬夜陪着。 关键是爸爸白天一般也在这儿,拿药啊,检查啊,跟医生沟通啊,都要爸爸来。 于是就说好,一大早爸爸妈妈带着早饭过来,吃完早饭上午两人都在这儿。 中午饭妈妈想给她做,但是妈妈她自己来回不方便,于是一般就是早上来的时候,带好已经做好的菜和饭,炖好的汤,李如洗住的是单人病房,自己带了个微波炉,中午用微波炉热一下,三人一起吃。 吃完饭爸爸去跟医生沟通下,没什么事就回去,小睡个午觉,买点菜,接孩子,看着噗噗做作业,做晚饭,然后等陈琢理来把孩子接走,他带着晚饭去医院,和李妈妈李如洗三人吃完,再陪女儿到八九点钟,老两口离开医院回去。 妈妈则是下午在陪床上睡一觉,和女儿聊聊天,照顾照顾女儿。 安排得也算有条不紊。 这天中午三人吃完午饭,李如洗因为恶心欲吐,吃不下什么东西,勉强吃了几口,就昏昏沉沉的,说:“爸,妈,我想睡觉,一般我这样睡会睡到明天这时候,甚至更晚,今天晚饭和明天早饭我都不吃了,反正,只要我没睡醒,一定一定不要叫醒我……你们要不下午就一起回去吧,今晚别过来了……” 她有预感,可能又要开始她的梦境了。 她始终觉得自己良好的状态和这些梦境有极大的关系,每次做完梦,都会觉得身体舒服很多,所以眼下最担心的,就是爸爸妈妈中途把她叫醒。 她不知道,如果中途被叫醒,会怎么样…… 所以,她在睡觉前,忧心忡忡地再三叮嘱爸爸妈妈。 而这一次入睡,果然是一次新的梦境。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大概十二平米左右。 在帝都,这样的房间再常见没有了。 暗红色的免漆门,坑坑洼洼的墙壁,早就该重新粉刷了,窗户是不知道铁还是什么金属的,一推就嘎吱嘎吱响,屋子里的家具都带着上世纪末的奇葩审美,亮闪闪得假惺惺,又这儿那儿地掉漆,说不出来为什么能做得那么没有特点,那么俗和那么丑…… 这个房间是一套小两居里头的主卧,次卧和这个房间大同小异,只是更小,只有七八平米,放了一张靠墙的床之后,就占掉了一半。 客厅非常非常小,同时也是暗厅,里面放着餐桌椅,就没有地方再放沙发了。 厨房也不大,里面的橱柜已经陈旧到剥落的地步,露出里面劣质的板材,有的门整个掉下来,勉强靠在那儿,水管都是以前那种银白色的金属管,陈旧发黄,不锈钢的橱柜台面和水槽也是早就磨坏了,已经不再光可照人。 至于说卫生间,那就更加简陋了,一个最简陋的洗手盆,瓷面也有剥落,镜子有着裂纹,马桶发黄…… 这套房子位于五环边缘一座建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塔楼,电梯又小又旧,楼道里又脏又暗……时常有居委风格的大妈来来去去。 不过周围有菜场、有医院、有饭店,还有不少公交车,还算是方便的。 对于于晨洁来说,她还是挺满意的。 至少,不用和人合租。 而且今年女儿上幼儿园,婆婆走了,他们终于可以一家三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