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处到底是松溅阴的地方,苍柏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举起扇柄的时候,手腕内折,因而稍晚了一步,被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背,瞬间留下了一片红色的烫伤痕迹。 很好,这可是他送上门来的把柄。 松溅阴不过是呈一时之气,见没有的手,也懒得继续动手。他向来喜怒不定,刚发了火,此时又像没事人一样靠在软塌上,深色锦衣的领口大开,慵懒至极的开口:“又是谁给你的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更何况,你又凭什么说我的阿瑶——” “不凭什么。” 苍柏轻轻笑着打断了松溅阴的话,堵得对方不上不下。 若非处于幻境……松溅阴真是恨不得引雷直接将苍柏烧成灰烬。 说这句话时,苍柏已经走到了房门口,侧过脸,落日余晖在他深邃精致的侧脸投下了阴影,越发显得左眼下的泪痣妖冶,狭长的眼眸在一瞬间,迸发出了足以勾魂摄魄的光芒。 “就凭我知道,阿鸣姐姐最讨厌旁人叫她‘阿瑶’。” 第70章 自欺欺人 夏日的时节, 总是充满人间烟火气的。到处是花红柳绿, 繁花似锦, 配合着孩童嬉戏打闹之声,能轻易惹得行人驻足, 会心一笑。 然而在这般大好时光里,盛鸣瑶却不得不被明夫人闷在了家中。 这其中自有一番缘故。 也不知道松溅阴那家伙是受了什么刺激,总之城主府传来了消息,要让松溅阴与盛鸣瑶完婚,越快越好。 盛鸣瑶本不愿搭理,她当然可以选择直接逃离,如今选择留下,也无非是两种原因。 一来她摸不透这个春炼的考核方式。 二来, 盛鸣瑶也不敢确定心怀侥幸的松溅阴,会不会继续纠缠自己。 松溅阴身上的谜团太多,最糟糕的情况, 莫过于他同样拥有前世的记忆——根据松溅阴见到自己时, 迸发出的激烈情感来看, 恐怕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因此, 盛鸣瑶不愿冒险。 就在她被关在院中,不得随意外出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盛鸣瑶眼前。 ——是苍柏。 少年坐在墙头, 一袭白衣胜雪,头戴玉冠,身姿卓然, 看着就是个备受宠爱的富家小公子的模样。而与之相对的,是他肩膀处挂着的几片枯叶,与脸侧被树枝勾出来的几缕发丝。 盛鸣瑶讶异地看着他,立即又扭头往后望去。 果然,小小的院落一片空茫,原本立在后面的婢女也不知何时已经不见踪影。 看来是苍柏动了手脚。 “苍柏?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惊喜之下,盛鸣瑶不自觉地忽略如今正身处幻境,开口时更添上了几分自在随意:“好端端地还学着爬墙干什么,为何不走正门?” 口中这么说着,盛鸣瑶十分自然地上前伸出手为他拂去了肩头的落叶,苍柏早在之前就顺势翻下墙,牵住了她的袖子,。 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潇洒,活脱脱一个俊逸少侠,任凭旁人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眼盲的少年。 在盛鸣瑶看不见的角度,苍柏垂下眉眼,对着角落里暗藏着的那人挑衅一笑。 他知道,从自己出门开始,松溅阴就派人尾随——后来甚至亲身上阵,不过苍柏并不在意。 虽然苍柏已经失去了现世的记忆,可因着盛鸣瑶的缘故,他对松溅阴的感官依旧非常之差。 既然这位松大公子心甘情愿地折磨自己,那苍柏不介意让他看个明白。 “正门约束太多,一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