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就连总是上扬的嘴角也拉平,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 昨天晚上还没这么明显,但今天盛鸣瑶意外地发现,苍柏很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就在这时,有个小男孩从后头追上来,跟在苍柏叫“仙人”,惹得苍柏走得更快,那小孩而一时不察间左脚绊右脚,向前一扑,眼看着就要撞在了苍柏的腿上。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可苍柏活像是闻到了什么令人作呕的气息,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住了盛鸣瑶的衣袖,侧过身轻轻一拉,就将盛鸣瑶拉入身旁的空地。 几乎是同时,原本跟在两人身后的小孩儿前方没有了倚靠,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路上的碎石子划破了皮肤,浅浅的伤口有鲜血涌出。 小孩子不懂事,觉得痛了就立刻哇哇大哭起来,哭声嘹亮到几乎彻响了清晨还没有太多人的街道。 听见哭声,一个穿着围裙的妇人形色匆忙地从后方赶来,盛鸣瑶本想上去将那小孩儿扶起来,可刚往前走了一步,袖子却被苍柏紧紧抓住,动弹不得。 苍柏的力气太大,已经隔着她的衣袖将自己的掌心掐出了痕迹,这股固执地不肯放手的模样,像极了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盛鸣瑶一时怔然,回头看向苍柏。 少年面无表情地低垂着头,整个人淹没在了盛鸣瑶的影子里,清晨的阳光没有半点落在他的身上。苍柏薄唇紧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另一只垂在身旁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成拳。 这样脆弱到仿佛一触即碎的苍柏像是飞在空中的风筝,而他的线在盛鸣瑶手中。 只要盛鸣瑶选择一放手,那么这个风筝就会立刻消失在天际,再无踪影。 就在盛鸣瑶愣神间,街边卖包子的大婶已经出来将摔倒的孩子扶了起来,那围着围裙的妇人也已经赶到。 她心疼叫着孩子的名字,见孩子没什么大事,又转而将炮火对准了站在一旁的盛鸣瑶—— “小孩子不懂事,摔了一跤,你们躲开也就罢了,怎么连扶也不扶?” 那妇人见盛鸣瑶身段姣好,露在面纱外的眼睛也是从未见过的漂亮,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退却。 不过妇人扫了眼盛鸣瑶身后,见她并没有像那些大家小姐一样有仆从跟随,到底是护犊心切,瞪着眼骂道:“看着到是知书达理的样子,却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们一个个的,是瞎了眼吗?还——” “是啊。” 苍柏从阴影处走出,轻轻摁下了盛鸣瑶挡在他面前的手,在盛鸣瑶担忧的目光中,顺着声音辨出了那妇人的方向。 晨间不算灿烂的阳光终于落在了苍柏的脸上,没有带来半分温暖,反而显得愈发冷冽。 苍柏牵起嘴角,放开了拽着盛鸣瑶衣袖的手。 “——我就是个瞎子。” 还是被曾经的好友……被你们人类亲手剜去了眼睛。 ※ 魔界· 本就阴森的万骸殿即使被人填满,仍然显得十分空荡,毫无生机。 所有的魔使都战战兢兢地跪在魔宫正殿的地上,连身体的抖动都不敢肆意扩大半分,唯恐被心情不悦的魔尊迁怒。 “你的意思是,没找到她?” 松溅阴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跪在地上的魔使焦影浑身颤抖,冷汗直流,可偏偏面前的人是魔尊松溅阴,而在魔尊面前抖如筛糠并不丢人。 哪怕焦影是堂堂元婴期的大魔,在松溅阴面前却连头也不敢抬起分毫,生怕激怒了这个出关后实力更加强大、又更让摸不透的魔尊。 单说之前八大魔使之一的红苕也不知做错了什么,魔尊出关当日就令人将她丢入了赤练之狱最底下那一层,让她将七种最残酷的酷刑都亲身体验了一遍。 不仅如此,松溅阴又让人用专门折磨魔族的铁链拴住了她的四肢,最后将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