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卷在那人的身上,正好让她没那么多功夫多嘴多舌。” 原来如此。 听见苍柏的话后,盛鸣瑶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 或许是原先的经历太过跌宕起伏,哪怕是已经逃离了那片地方,盛鸣瑶仍忍不住以戏剧性的、最可怕的方向揣测某些事情。 这样的警惕不能说不好,只是偶尔也会带来些烦恼。 “……可惜阿鸣姐姐把我拉走了。” 苍柏恹恹道,像极了一只收到了打击的兔子,连耳朵都耷拉下来,满脸的神情都写着一句话—— 你为什么要拉我走? 盛鸣瑶忍不住笑了,她起身走到了南面那扇小窗户前,透过窗户上的缝隙,看到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或许是如今纯戴剑宗弟子以及未来修仙者的到来给了镇上居民底气,原本应该安静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不少商贩也不休息,借着这个机会开始推销起了一些当地的小玩意儿,虽然做工不够精致,可也能博得了不少外来者的欢心。 盛鸣瑶看着一个卖出了泥人的老头转身就给了身旁的小孩子几文钱,那小孩笑嘻嘻地跑向了对面的果脯铺子,人间烟火气总是能让人不自觉地牵起嘴角。 世俗中小人物的欢愉总是这般简单又可爱。 “——当时那姑娘衣着不菲,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女和一个小厮,口中称她为‘韩小姐’。” 盛鸣瑶吐出了一口浊气,侧过脸,耐心地与苍柏解释。 “能在这样小的镇子里还如此做派,我猜测大约也是从某地来的富家小姐。八成也是想要拜入大荒宫门下的,日后说不定还会和我们一起进入大荒宫的试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你我二人皆有仇家,若是为了区区几句闲话将事情闹大,很不值得。” 苍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灿然一笑:“我明白了,之前是我心有魔障,太过在意了。” 盛鸣瑶见他不再纠结此事,也松了口气,随口玩笑道:“再说了,我的脸上沾染了裂容草的汁液,旁人看着自然是有碍观瞻,这也正常——” “可她不该那样说!” 苍柏头一次打断了盛鸣瑶的话,他同样站起身,缓缓走到了窗边,恰好遮住了窗户打开的那条缝隙。 月色从苍柏的身后零零散散地投进了屋内,大部分的月光都在他的身上消融,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阿鸣姐姐很好……是我遇见过的人中,最好的那一个。” 苍柏极其认真地说道:“阿鸣姐姐这般好,那些人却在两不相干、又不了解彼此的情况下,出言不逊,肆意攻击。” “我知道这样的人配不上让阿鸣姐姐多看一眼,可听见了那些话,我……还是生气。” 月光被少年挡在了身后,少年的存在比月光更为耀眼。 盛鸣瑶视线触及到了少年严肃认真的神情,略有怔忪。 从前的时候,她的师尊玄宁并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所以不明白为何盛鸣瑶会生气。而她的师兄沈漓安也习惯性扮演一个温润公子,遇见这些,也只会好脾气的笑笑,并不愿多参与那些口舌之争。 从始至终,都是盛鸣瑶一个人在生气。 到了后来,就连盛鸣瑶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我心胸太过狭隘?是不是我不够豁达,总爱与人计较? 而现在…… “其实他们说得没错。”盛鸣瑶扬起眉梢,抬起手撩开了自己脸侧的碎发,抚摸着眼角的疤痕道,“除去裂容草外,我的脸上——在眼尾处,还有一道疤。” 苍柏愣住,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你的舅舅他们造成的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