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离说,“您永远也懂不了情。” 不同的语气,却是与他师父相似的话。 为什么他们每一个人都断定他不能找到真正的情?为什么他们说他不会幸福? 【谁说我不能幸福?】长乐想,【我会比你们任何一个都幸福。】他不要像师父和闵离那样,愚蠢地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死。他要与一个能与他比肩的人携手一生,逍遥一生,快活一生。 他小时候已经承受过那么多的苦,后面一定要过得够幸福,够美满。 所以,他决不能让自己被某种不能掌控的感情束缚住,那样太危险了。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来看向闵忠,再一次恢复了从前莫测的样子,“这么愚蠢的问题,以后不要问了。” 闵忠赶忙垂首,“属下知错。” 长乐用手捏了捏眉间,另一只手挥了挥,“你下去准备吧,明天把他带走。” 。 。 。 第二天小二离开的时候,长乐没有出现。 小二在上船之前又往回看了一眼,只看到尚未从暮色中觉醒的山林,深蓝的天光笼罩着寂静的海夜。额前一缕碎发被风吹得乱摇,平添几分凄凉萧索。小二也不知道自己期待看到谁,或许,只是某种习惯性的期待吧? 可事到如今,他早已明白,期待只是绝望时的自欺欺人。 突然觉得整个人都十分疲惫,从内到外。连憎恨都没有了力气。 踏上摇曳的小舟,便是踏离了这许多凭空生出的纷纷乱乱,回去他原本平凡的生活。他只愿余下的一生中可以再也见不到长乐,见不到安然,见不到韩之相,见不到任何大人物。 他知错了,他斗不过他们,那么便只好祈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得到他最初期盼的那份平淡安宁。 闵忠也上到船上,坐到小二对面。此时的小二已经失去了来时的那份活力,斜斜靠在船舱上,目光延伸向海岛深处,熹微的天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点病怏怏的。 闵忠觉得心里有些疼疼的,他不应该带他来。或许有时候,活在谎言中才会更快乐。 “小二。”闵忠低低地叫了一声。 小二转过头来看着他。 闵忠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他一向是不擅长安慰人的,便只得低下头,笨拙地说,“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难过。” 闵忠的话好像变成了模糊的几片,擦着小二的耳沿飞到了不知什么地方。他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再说话了。 闵忠便只好沉默着,静静守在他身边。 小二不知道的是,他登船不久之后,安然便向长乐告辞,说是要离开了。长乐没有挽留。 此时长乐看到安然,已经找不到了他曾经以为的那种喜欢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霎那间,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