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剑的安然的头慈爱地笑,而他却一个人拿着木剑站在一边,像个多余的影子。行冠礼的时候,爹爹亲自为安然束冠,而他的冠礼却是苏伯为他行的。七城会的时候,爹只允许安然露面,于是天下只知道安盟主有个惊采绝艳的儿子名叫安然,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偷偷躲在后门往里看的安常,羡慕着弟弟,嫉妒着弟弟。七城剑派里的弟子都说师父的大儿子不务正业,胸无大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却没人知道他有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像安然一样,当爹最得意的儿子。 可事实上,安然根本就不是爹的儿子。 连他的亲爹也会选择安然,就连血缘也不能让他胜出半分。 这一刻,小二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杀了安然。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不论他如今有家不能回,没有去处,形单影只的情境是不是安然造成的,如果没有安然他是不是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有一点他十分确定:只要安然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幸福。 但是安然武功那么高,而他却是一个什么本事也没有的小二,要想成功,实在是很难。 “该怎么办呢?”小二抬起头,看着头顶一片金色的叶子,轻轻地问。 。 。 。 闵忠刚刚在屋子里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身上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样子明日就可以觐见主人。 此时敲门声响起,拉开门,却见小二站在门外,安静地看着他。 “是你?”闵忠有些惊讶,看了看天色,“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小二一边往里走一边说,“我问你件事儿。” 闵忠觉得小二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他轻轻关上门,拴上门栓,转过身来,“什么事?” “你杀一个人要多少钱?” “为什么问这个?” “你就说吧,多少钱?” 闵忠微一蹙眉,但还是回答,“得看是什么人了。” “住在惊蛰殿的那个安然呢?” 闵忠一惊,猛地抬头,“你想做什么。” 小二从身后背的小包袱里拿出一个瓦罐,塞到闵忠怀里,一脸决绝,“这是我这辈子所有积蓄了,我要买那个安然的命!” 闵忠愣了,低头看了看怀里那个黑乎乎的罐子。这一坛钱恐怕连半条人命也买不了,更遑论是武功高强的安然。但是,跟着小二的时间也不短了,他知道小二有多么宝贝这一笔即使对于他来说也分外微薄的财产。 而小二现在要用他全部家当,来求他杀了他自己的弟弟。 闵忠先小心地把罐子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低下头,认真看着小二,“出什么事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