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意识的惯性,百里云凛总是喜欢他呆在自己身边,否则就会显得无比焦虑,目前而言,只有去啖炎剑本体所待着的藏剑阁所在的时候,百里云凛才能够和他分开。 这么想着,张良绍倚着把手,在宽大的龙椅上伸了个懒腰,把一双白皙的秀腿蹦得直直的。 这么一来,免不了就会踢到坐在正中央的某人,朱雀王手臂微微一晃,朱红的墨点洇湿了刚刚批下的字迹。 “别闹。” 百里云凛没有抬头,只用空出来的右手握着张良绍的脚踝,将他四处点火的脚丫子控制在自己怀里。 经过张良绍的不断试探,发现朱雀王对于“丹颜”的底线已经低到了基本没有的地步,此刻不小心打搅了正在公务的君主,他不但没有道歉,反倒轻飘飘地用小腿蹭了蹭他的腹部。 “大王,别写了,休息一会儿,哝,尝尝,好甜的。” 说罢,伸手掂过来一颗又宫人剥去了皮,摘掉了核的水晶荔枝。 百里云凛斜睨着看他了一眼,“孤不吃,你自己吃。” “真的不吃?”张良绍捏着滑溜溜的荔枝果肉,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吃。” “真的不吃?” “嗯。” 张良绍眼珠子骨碌碌转,坏主意又上来了。 他故意在朱雀王面前,将荔枝果肉放进自己口中,双唇微微夹着,然后放松向后缓缓倒去。 “唔唔唔唔(真的不吃)?” 百里云凛眼色一暗,在他的宠妃瘦削的脊背磕到龙椅扶手之前一把搂住了他,将他摁到了桌案上。 金红色的奏折撒了一地,朱红的墨水流淌在细腻如脂的皮肤上,如同一幅颇具意境的山水画,引人流连忘返。 “唔……大王,您说了……您不吃的……”张良绍眯着眼睛,声音时断时续,舌根被吮吸得隐隐发疼。 “爱妃说的没错,”百里云凛仰起身,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果然好甜。” 于是那朱笔也不批奏折了,改在丹妃身上逦迤作画了。 …… 张良绍自己作死,被折腾到第二天早上,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得陪朱雀王去上朝。 救命,老子上课都没这么准时过…… 他揪住百里云凛想要把他从被窝里抱出来的手臂,低声咳了咳,声音沙哑,神色恹恹,“大王,臣……妾今天身子不适,恕臣妾不能陪大王上朝了。” 美人娇懒,一脸倦容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雀王怜惜地吻了吻他的侧脸,抚了抚他的额头,“没有发热,许是受了风寒,龙案还是太凉了些——来人,将孤为爱妃定制的狐皮裘袍拿来。” 张良绍看着下人拿来一件通体火红,毛茸茸的,光看着就散发出暴发户气质的裘袍。 朱雀王将裘袍一展,盖到床上的美人身上,一卷卷成一个团子,将人搂进怀里。 “这冰冷的床榻哪有孤阳气旺盛,爱妃依得近些,免得着凉了。” 张良绍:百里云凛,你睁眼说瞎话,这床明明就贼暖和!放我下去! …… 百里云凛当政后,十分勤勉,每日都设早朝,而且非常准时,每天卯时(凌晨五点)一到便准时开始,故而大臣们一个个都得起早贪黑,生怕一个迟到吃了挂落。 寅时(凌晨三点),宫墙外的文武百官便已经举着火把,提着灯笼,排得整整齐齐,等待着觐见他们效忠的君主。 城楼上的鼓声响起,宫门打开,官员们依次入内,在广场上整队。 此刻正是冬季,朱雀虽然是夏季炎热,冬季温暖的气候,但大清早的还是有一些天寒,大臣们一个个穿着单薄的朝服,在睡眠不足和寒风萧瑟的双重打击下,在前殿门口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等得都快怀疑人生了。 眼看着卯时都要过了,终于,钟声响起,前殿的大门被宫人推开,一干人鱼贯而入,在金灿灿的大殿中排成方阵,手持笏板,对着坐在上首的君主行礼。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