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轻柔。 轻柔得就像是稚子呼唤爹娘。 但吴老九听到他这声呼唤,却毛骨悚然得后脑勺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 张楚轻笑着,伸出双手,弯下腰往前走了两步,就像是要轻轻扶起地上这头肥猪,帮他掸一掸身上的尘土。 然而地上的肥猪,却惊恐的拼命向后滚:“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张楚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渐渐狰狞:“你还知道害怕吗?” 话音未落,就见金光一闪,张楚陡然出现在肥猪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咔嚓。” 骨骼折断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 肥猪粗壮的膝盖,已经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饼。 “知道害怕,你还敢配合霍青放北蛮人入关?” 张楚的声音渐渐拔高。 “咔嚓。” 他一脚踏在了肥猪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上:“知道害怕,你还敢投靠北蛮人?” “啊……” 肥猪歇斯底里的哀嚎着:“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霍云死后,霍青就威逼我们联络天可汗!” “我要不做,他就要屠我乌氏满门啊!!” “我乌氏四代为大离贩马,为了打通北蛮的贩马通道,前前后后折了好几百族人在这草原上!” “我们是大离的功臣!” “可大离是怎么对我乌氏的?” “朝廷不允我乌氏子弟习武!” “霍青拿我乌氏满门威胁我!” “留在大离,北叛是死,不北叛也是死!” “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他拼命的哭嚎着,咆哮着。 泪中带血。 张楚看着这张面红耳赤的扭曲面孔,眼前一个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锦天府外的乌家堡。 那时的乌元映,儒雅英俊,风度翩翩,并未因为他是一个不入流的帮派头子就轻视与他,反倒祥和谆谆,就像是一位亲近的长辈。 画面又一闪。 张楚的脑海中又浮现起乌潜渊大行之前,孱弱得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头,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仰望着房顶的模样。 你或许真是被逼无奈…… 但你还有悔恨的机会。 乌潜渊呢? 你给过他悔恨的机会吗? 张楚又笑了,“呵呵呵”的声音仿佛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一样,“那乌潜渊呢?” “你们既然早就有心北叛。” “为什么还要教他圣人学说?” “你们既然早就有心北叛。” “为什么还要故意放他回锦天府?” “你在草原上吃香的喝辣,风吹草地见牛羊的。” “你知道他在玄北州熬的头发都白了吗?” “你知道他宁可死都不肯娶妻生子吗?” “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吗?” “你知道他到死连块碑都不肯留吗?” “你不是他爹吗?” “他不是你儿子吗?” “为什么?” “你为了你们乌氏想了多。” “为什么就不能为他想一点。” “那怕是一点点呢?” “为什么?” “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他妈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啊!” 张楚咆哮着,哆嗦着。 雄浑的焚焰真气,暴走一样的在他身上明灭不定。 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一拳将这张猪头一样的脸捶成肉泥! 乌元映满脸冷汗,嘴唇剧烈的颤抖着。 张了好几次嘴。 都没能吐出一句话。 张楚闭起双眼,强迫自己不再去看这个人。 “拖下去,凌迟!” 他挥手。 左右两名卫士上前,一左一右夹起乌元映,往一旁拖去。 乌元映挣扎着,拼命的嘶吼道:“你是潜渊的兄弟,难道真要看他灭族,看他血脉断绝吗?” 张楚没睁眼。 似乎无动于衷。 不多时。 孙坚轻手轻脚的走到张楚身侧,低声问道:“楚爷,乌氏的妇孺……如何处理?” 自家帮主的规矩,他是清楚的。 再借他胆儿,他也不敢犯。 张楚沉默了好半响,才淡淡的道:“让他们背启蒙文章,任何一篇都行,背得出的带回大离,背不出的……杀了!” 族人吗? 乌潜渊的族人,哪有北蛮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