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煞是好看,“你倒是真敢说,那孤还是掐死你得好。” 萧谡说完,手就掐在了冯蓁的腰上,那是她的痒痒肉,一碰着就开始“咯咯”地笑个不停,连声地求饶。 两人在榻上滚做一团,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眼睛对上了眼睛,很自然地亲到了一块儿。 这下倒不是冯蓁热情了,而是萧谡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冯蓁觉得自己舌头都快被他嚼碎下酒了。 正热乎着呢,萧谡却突然抽身,冯蓁心里骂了句,又来这一套?真是烦死了,就会吊人胃口。冯蓁像株藤萝似地缠住萧谡,不许他走,必须得把羊毛贡献够才行。 谁知萧谡却轻轻喘着道:“有人来了。” 冯蓁这才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侧耳去听那脚步声,然后立即吓得面无人色,“是外大母!” 冯蓁从榻上跳起来,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跑到妆奁前开始抿头发,“怎么样,很乱吗?” 云鬓雾松,粉颜桃红,一双流波眼,两柳细叶眉,怎么看都是水水嫩嫩的美,乱得异常的媚。 萧谡拉住冯蓁的手道:“别急,稳住气儿,大晚上的从床榻上起来乱糟糟的才正常。” 冯蓁闻言松了口气,感觉自己是吓傻了,“殿下是不是经常干这种事儿啊?怎的一点儿也不急?” 萧谡“嗯”了一声,“通常是上半夜你这里,下半夜就换人。” 骗鬼呢?不都是睡到天将亮才翻墙走的么?冯蓁知道萧谡这是把她以前的话还给她呢,记仇的男人。她推了推萧谡,“你还不走?” 萧谡这才懒懒起身,在冯蓁的目光里走进了通往密室的门,人么估计就站在门背后,岂能放过如此好的偷听的机会。 冯蓁赶紧跳上床,脱了鞋袜,听见外面小丫头问安的声音,这才深吸一口气,慢悠悠地坐起身。 看着长公主走进门,冯蓁也没吭声,就垂首站在一旁,做出听训的模样。 长公主径直走到窗前的五屏嵌大理石罗汉榻上坐下,“这都入秋了,怎的还在用这罗汉榻,不觉得凉么?” 翁媪赶紧道:“明儿就跟少夫人说,拿了钥匙去库里给女君换。” 长公主垂眸想了想,对着冯蓁道:“你自己的事儿自己也上心些,下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你越是这样不讲究,就越是被欺负。” 翁媪在旁边听着这一番敲打,却不敢说话。 长公主又对着冯蓁道:“明日跟着你嫂子开始理家吧,年纪也不小了,可再不能什么都不懂。” 翁媪赶紧在旁边道:“那可是好呢,女君也是该学着理家了,否则将来嫁了人不得两手抓瞎啊。” 冯蓁也不吭声。按说理家的事情她早就该学上了,只是长公主不说,冯蓁也不在意,这事儿就一直没人提过。却没想到今晚竟然因一张罗汉榻而提了起来。或者说,长公主这是在特地卖好给她。 “说话呢,平日不是就你话最多么?这是真跟吾气上了?”长公主道,“硕儿要是泉下有知只怕也得为你鼓掌呢,她一个,你一个,都是要气死吾才罢休的人。” 冯蓁抬起头道:“可不敢跟阿母比。”冯蓁现在对硕儿的感触特别深,她能在长公主的性子下,觅出一条生路嫁给冯父,那是得要多大的勇气和决断啊。 “那是你比你阿母聪明,你瞧她是个什么下场?”长公主没好气地道。 冯蓁知道长公主这是气她阿爹命短呢,还害得她阿母情深不寿。“这人命的长短如何能看得清,就拿严骠骑说吧,沙场无眼,指不定过两天就没了呢。”冯蓁道。 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能稳住脾气。“幺幺,吾今晚是来跟你讲道理的。你可知道如今朝堂上是个什么情形?” 冯蓁自然摇摇头。 “那吾跟你说说吧,此乃吾这辈子最大的难关,弄不好就要家破人亡,你可知?”长公主正色道。 听到这样危言耸听的话,冯蓁自然也不能不打起精神来了。 “吾与老五已经是你死我亡的地步,而如今唯一有希望继承大位的除了他就只剩老三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