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园子里似乎有些不小的动静儿,不过冯蓁合眼没动,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也阻拦不了她薅羊毛。 冯蓁再次睁眼时,园中的仆从已经开始上灯烧水了。她侧头看了看萧诜,依旧还在熟睡,冯蓁抻了抻腿,又从窗户翻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饰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路上都是顺顺利利的,这叫冯蓁觉得自己很是有当大盗的本事,说不定以后九转玄女功练到高深处,也能博得个“盗帅”的雅号。 只是冯蓁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刚翻进自己屋子,就看到了坐在屋中圆桌前,背脊挺得笔直的萧谡,她吓得差点儿没腿软地摔在地上。 萧谡的目光在冯蓁的夜行衣上来回梭巡了好几遍,“一整晚你去哪儿了?” 第64章 馊主意 这话是说他已经在这儿枯坐了一夜了?冯蓁没急着说话, 枯坐一夜必然是怒气蓄积到了顶点, 她得想想怎么应对才是。 冯蓁看了看天色,将头上的黑色头巾一扯, 乌黑光润的满头秀发顺势如水地沿着肩膀倾泻了下去, 淘气地在空中弹了弹, 散发出清甜的发香来。 冯蓁无视萧谡地绕到屏风后,当务之急是先把夜行衣换了才是。她心里又忍不住对萧诜生出无比的怨气来, 要不是他办事不利, 让萧谡堂而皇之地到了丽水园,她也就不会被抓了个现行了。 却没想到,萧谡也起身跟着她到了屏风后, 冯蓁的手顿了顿, 旋即便又开始宽衣解带。这可不是她放得开, 实在是里面还穿着抹胸和白罗裤, 放在天朝这身打扮出去逛街都行, 自然也就不在乎萧谡看那么一星半点儿的肌肤。 脱完夜行衣, 冯蓁微微侧身, 拿过萧谡递过来的浅紫地襕绣玉兰纹袍子, 动作随意地在腰上系了系带子,这才转身过去面对萧谡。 虽说袍子毫无形状可言,但冯蓁这个衣架子却恁是把水袍撑得有型有款的,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紫玉兰。 冯蓁现在还真有些佩服起自己的镇定来了,她重新绕出屏风,才见萧谡刚才坐的地方, 桌上放着一个雨过天青色的瓷盒。 萧谡的手从她身后环绕过去取了那瓷盒揭开,冯蓁便闻到了一丝药香。 萧谡拉了冯蓁的手让她坐下,掀起她宽松的袖口到肩头,露出手臂上一圈的紫痕来,那是被敏文掐过的地方。 冯蓁默默地看着专心给她上药的萧谡,不曾想他竟然如此细心,当时风吹花跳得正欢呢,他竟然留意到自己被敏文掐得疼了的神色? 男人呐,往往就是用这种温柔小意而叫女人最后吃了大亏,还心甘情愿。冯蓁暗自提醒自己要警惕。 萧谡一直都没再开口说话,替冯蓁上好药后,又替她将袖子放回去,顺手替她理了理衣领,坐直了身体。这才是要谈话的前奏。 冯蓁哪儿能浪费大好的时光跟萧谡唠嗑啊?谈心也不行,所以她主动地倾身过去,轻轻地吻住了萧谡的双唇,有些凉、有些薄。 萧谡没有回应。 冯蓁再接再厉地又温柔地啄了碾了两下,这才感觉萧谡动了动,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反客为主。 被厚厚的羊毛所包裹,冯蓁终于可以满意而安心地闭上眼睛了。 这种晕眩,醉得叫人心跳加速,颇有些受不住的心悸。完全就跟书里描述的一样了,天旋地转估计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冯蓁舒服而迷醉地喟叹了半声,这可比晚上偷偷摸摸,做贼心虚地去拉萧诜的手强多了,性价比判若云泥。 一时红了樱桃,粉了丁香,只有两情缱绻的泽泽水声,冯蓁恨不能这“岁月静好的羊毛”能一辈子涨下去。 可是眼见得萧谡即将抽身,冯蓁按捺不住急切地追了上去,胡乱地吻着萧谡的下巴,叫他少不得又低头抚慰她的焦灼,一边轻轻地收尾性地啄着,一边将她环绕他脖颈的手臂给缓而有力地拉开。 冯蓁不满地睁开水蒙蒙的眼睛,眼波里荡漾着桃花的春意,眼角有些微红,显得柔弱娇气,有种琉璃摇摇欲坠又欲碎之感。 萧谡的指腹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冯蓁的眼角,怕伤着她脆弱的肌肤,几乎一丝力气也不敢使。 “幺幺,我必以正妻之礼娶你。”萧谡捉住冯蓁不安分的手道。 冯蓁闻言顿时倒了胃口,心里叫了一声“万万不可”,脸上却还得辛苦地压下那种惊惧,谁稀罕要嫁给他做正妻啊?当外室都比做他正妻好,那还自在点儿呢。 风姿自然不能直接把这句话甩在萧谡的脸上,他现在对她是见色起意,有两、三分心思,若她再显出一副“你征服不了我”的别扭劲来,那不是激得他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