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两人就那么在雨中悠然走远了。卫临波莞尔一笑。 “我说,你怎么跟这位小祖宗玩到一起了?”卫沉跨进画舫,挥手叫船娘都退下。 “不能跟她玩吗?”卫临波笑道,“这位小主子,还真是叫人没法不喜欢。” 卫沉道:“容小的提醒您一句,那就是陛下的眼珠子,您可有点儿分寸。” “卫大人眼中我就是个没有分寸的人吗?”卫临波从容反驳道,“也容小女子提醒您一句,我可没找姑娘玩儿,姑娘叫我陪她游湖,我还敢拒绝不成?” 卫沉在卫临波对面坐下,默了默,一时却不知要说什么,卫临波先开了口。 “卫大人,你们到底打算何时让我伤重不治啊,我什么时候可以离京?” 卫沉道:“陛下命三司审理楚家一案,总得些时日,便能为你父亲平冤昭雪,昭告天下,再说宫里一些事务也要你帮忙一阵子,你急着走做什么?” “这些事情我不在京城也无影响,我打算先回茂州祭奠父母家人,然后也就该入秋了,秋色宜人,我不用再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就想四处走一走。”卫临波宛然一笑,意有所指道,“卫大人,我并不太喜欢京城,不习惯这里,不打算继续留下。” “你……你家人都不在了,你孤身一人,又能去哪儿?”卫沉默了默,沉吟片刻,一鼓作气说道,“等你父亲平反,你就可以恢复林姜的身份,陛下必定下旨安抚其家,你也能安定下来,京城并无几个人见过卫妃娘娘,不必担心有何妨碍,若是……若是我向林姜姑娘求亲,你……可愿意做卫家妇?” “卫大人说什么呢,你怕是喝醉了。”卫临波摇摇晃晃站起来,笑道,“要么就是我醉了,我方才喝了一壶女儿红,姑娘夸我海量呢。” “林姜!”卫沉缓缓说道,“不要回避。卫沉虽然浪荡数载,却难得开这个口,绝无妄言。” “卫大人,你我其实都明白,我做不了卫国公府的宗妇,也不想困于内宅之中,卫大人还是不要错付了。” 她大约真有些醉意了,摇摇晃晃踩上船板上岸,脚下不稳,卫沉忙扶了她一把,卫临波便独自拿着一柄伞,雨幕中青伞绯裙,翩然离去了。 卫沉独自在船头站立片刻,无声一叹,打算走人时才发现卫临波拿走的是他的伞。 这会儿船娘也让他打发走了,四下无人,他竟没有伞回去了。卫沉苦笑摇摇头,在雨中漫步离开。 *?*?* 谢澹背着叶初回到雨前斋,雨虽然不大,两人身上还是湿了一些,尤其谢澹,鞋子和衣袍下摆都湿了,两人便各自回房沐浴换衣,收拾停当,谢澹去后头跟叶初一起用晚膳。 小雨清凉,雨丝一条一条挂在廊檐下,颇有意趣,屋里光线却很暗,已经早早掌了灯,丫鬟们摆好餐食便退了出去,两人洗了手对坐用膳。 兴许是听说姑娘跑去钓鱼了,厨房晚膳做了一道红烧鲈鱼,一道桃花虾,谢澹给叶初剥着虾,随口问道:“怎么跟卫临波玩到一起去了?” 叶初道:“林姐姐好玩啊,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嗯?”谢澹抬头,示意她说说。 “比如林姐姐说,西域有一种甜瓜甜到粘手,像吃了蜂蜜似的,吃完了你得赶紧洗手,无法运输就只能在当地吃。当地白天特别热、夜间又特别冷,当地人早穿棉袄午穿纱。”叶初认真的表情道,“她说我们在京城吃到的蜜瓜,其实都只有五六分熟就摘了,才能长途运来,根本就不够甜。” “嗯。”谢澹点点头道,“等以后有机会,哥哥就带你游遍山河。” “你是皇帝,你能随便出去玩?”叶初表示怀疑。 谢澹道:“说反了,我是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