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自己是个恶毒的人。 方惟彦也没想到蜜娘真的生气了,快些送方惟钧出门后,他不解道:“怎么啦?你怎么生气了。” 蜜娘把帕子往他脸上一扔:“呸,你为何让你弟弟找我,我就是天生当坏人的么?昨日还在被子里说最爱的人是我,早上就出卖我了,我是好性子的人不计较,可你不能当我是傻子。” 原来是为这件事情生气,方惟彦笑道:“我让他来问你,是因为想让你从女方的角度来说说这样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如果说要寻死觅活的话,惟钧是不是要考虑一下。若从大局的角度,我肯定是觉得还是和简家退亲比较好,但从人的角度而言,简姑娘是不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想让作为女子的你如何看?这样他也能够随心而走。” “巧舌如簧。”蜜娘噘嘴。 方惟彦搂了搂她:“别气了,好不好?” 蜜娘其实听他解释完就不生气了,因为他就是这样,很会为人着想。 方惟钧自哥哥嫂子这里离开之后,就去了徐氏那里,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徐氏方才打了儿子,现在见他这般又心疼。 “傻孩子,快起来,娘刚才打疼你了吧。” 方惟钧摇头:“娘在说什么呢,您怎么会打疼我,您都是为了儿子好。” 徐氏点头:“我听说你去你哥哥那边,我想他肯定跟你说清楚了。” “其实是嫂子跟我说的,我才想明白,瞻前顾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就早些去简家退亲,以后简小姐若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儿了,我们家帮一把就是了。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若她觉得我对不住她,那我只也只能背负这个骂名了。祖母那里,我先去和父亲说,这些年,我不是让您出面就是让哥哥出面也够了,就让儿子去说吧。”方惟钧很坦然。 徐氏含泪,忽然觉得今天所受的一切都值得了。 人总是在遇到事情后才会慢慢的成长,现下的方惟钧正是如此。 他先去找东安侯,本来准备接受东安侯的痛骂的,却未曾想到东安侯道:“惟钧,你终于长大了。” 他很是愕然。 有时候长大就意味着你要如何选择,知道什么叫做大局为重。 头一次,方惟钧觉得坐上那个位置好像也不一定那么好。 可人已经在这里了,就不能后退,只能前进。 有东安侯发话,翁老夫人不敢再多说什么,东安侯亲自带着徐氏一起上门赔礼道歉,简夫人和简大人都十分生气。 简大人道:“婚期已定,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东安侯赔着小心:“都是犬子的不是,他瞒着我们要去军营历练,我也没有办法,况且他年纪小,我们也耽搁不起简姑娘的花信。既然是我们的不对,日后必定补偿,我方某人其他的不说,在军中也认得几个人,日后简大人哪里需要我们帮忙,只管知会一声,我能帮的绝对帮。”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东安侯实在是诚意十足。 若真的被抄家流放,现下流放也一般都是流放到烟瘴之地,归军户所管理,别看东安侯如今深居简出,他当年可是一员猛将,很有能力,还保护过当今圣上。 圣上曾说,我身边若没有方侯爷,不能安寝。 这明显就是在交换,即便日后简家成了平民,但方惟钧记着当初他负了孙女,也会照拂一二。 简大人略作沉吟,就同意了。 “将来如何我并不知晓,但婚姻自古结两姓之好,你们家有你们家的考量,既然如此,就取消婚事吧。” 徐氏很是歉疚,她对简凝初也没有什么恶感,甚至还挺喜欢她的,但是她更想要自己的儿子能够没有任何短板。 东安侯府拿回了聘礼,徐氏私下把那尊她最喜欢的白玉观音送给了简凝初。 一切尘埃落定。 简夫人看着脸色苍白的简凝初道:“世事难料,本以为东安侯府是你的归宿,没曾想最后还是散了,罢了,千里搭凉棚,也总有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