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宫梧桐看起来并没有睡饱,打了个哈欠羽睫上都是水珠,他从榻上下来,见迷迷瞪瞪的明修诣终于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过来给他穿衣,也没多说,张开手任由徒儿伺候。 只是在给宫梧桐穿好外袍捋头发时,不知怎么明修诣的手微微有些重了,竟将宫梧桐的两根墨发给硬生生拽了下来。 宫梧桐“嘶”了一声,回头瞪他。 明修诣也不知自己怎么手突然重了,往常他伺候宫梧桐都像是对待易碎的薄冰,唯恐重一点都能将人碰碎了。 “师尊恕罪。”明修诣捏着那两根发,讷讷道,见宫梧桐还没消气地瞪他,将自己一绺发捏着发梢递到他面前,小声道,“您要不拽回来吧?” 宫梧桐差点笑了出来,瞥了他一眼,道:“毛手毛脚的,让你二师兄过来。” 明修诣心里一咯噔,总觉得宫梧桐这个节骨眼喊睢相逢,似乎是察觉出来什么了,但见宫梧桐依然和平常一样的神色,一时不太确定,便将两根头发缠在手指上合拢到掌心,颔首道:“是。” 明修诣出了门后,突然意识到这四周竟然全是带着宫梧桐气息的神识。 察觉到这一事实,明修诣冷汗瞬间下来了。 宫梧桐定是知晓了睢相逢偷偷前来为他诊治的事了,否则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地将神识铺出去。 化神期的修士往往将神识外放会精准到不让任何人察觉到,但宫梧桐明显是故意让人知晓。 四周的神识仿佛像是一只只眼睛盯着睢相逢,虽然温和如春雨没有丝毫杀伤力,但像是一个警告的讯号。 宫梧桐在无声的告知他们。 “我在看着。” 明修诣脸色苍白地在睢相逢的房里寻到了他,发现越既望正在扶着睢相逢的肩膀,着急地拍着他的后背。 “这是怎么了?”明修诣忙跑过去,“二师兄?” 越既望慌得不行:“不知道啊,他好端端的突然就开始吐血了。” 睢相逢脸色难看得要命,他急喘几声又咳出一口血来,整个手掌指缝全是鲜血。 “没、没事。”睢相逢也接受到了宫梧桐的警告,他狼狈地摇摇头,“只是体内的蛊毒造反,压制下去就好了。” 明修诣眉头紧皱,和越既望对视了一眼,越既望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睢相逢咳了一声,稳住体内的蛊毒,早就料到似的,道:“师尊让我过去?” 明修诣点头:“是,他应该是……” “嘘。”睢相逢嘴唇带着些暗紫,轻轻竖起一根带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制住明修诣的话,“我什么都没探到。” 明修诣一怔。 睢相逢盯着明修诣的眼睛,像是怕他没听到,又重复了一句:“记着,我什么都没探到。” 说罢,拂开越既望的手,踉踉跄跄地出了门。 宫梧桐那独有的又有佛骨又有魔息蚀骨花的味道弥漫在周遭,睢相逢轻轻一眨眼将眼眶的酸涩眨掉,很快就到了明修诣的房门口,轻轻扣了扣门。 在门声响彻的那一刹那,周遭的神识骤然散去。 宫梧桐懒懒的声音从里传来:“进来吧。” 睢相逢应了一声,垂眸推门而入。 宫梧桐正懒散地坐在外室的小榻上喝茶,瞥见睢相逢过来,他笑了一声,朝他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