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油麦菜还翻旧账。” 老人似乎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行吧,我也管不了你了,但是,我告诉你啊,好好对桑桑,不准欺负她,知道么?你要是欺负她让我知道了,我坐火车去打断你的腿!” “行了,知道那是你亲生的孙女,我这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外孙给你做饭呢,还得担心自己的腿,我真亏啊。” 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到肖景深此刻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笑着的,很轻松地笑着的,微微低头看着自己在做的菜,偶尔看向老人的目光里是满满的温暖。 门外,桑杉头靠在墙上,听着屋子里响起了油烟机的声音,还有老人拖着脚步的碎碎念。 “桑桑养的猫看着都不一样,半黑半白真精神。” “爷爷,这猫可是盯着你家大巧儿呢,你小心它半夜把大巧儿当宵夜。” 大巧是景老爷子那只八哥儿的名字。 所谓“身处浮华,心向烟火”,大概就是这一刻,桑杉瞬间柔软的表情里所诉说的一切了。 “身处浮华,心向烟火,你是我黑暗中的温暖静河……”安静的房间里,年轻的男人盘腿坐着,吉他抱在怀里,本子放在腿上,耳朵上还夹着一只铅笔。 唱一句,用吉他弹一遍节奏,再斟酌一遍歌词,要是有了新的想法就立刻开录音设备把那一节儿录下来。 夏天天黑的晚,晚霞犹自挂在天边,像是一个娇怯的姑娘。 闭眼弹奏着心里的音乐,文子禹的眼前却是一条黑黑的甬道,明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嘈杂,这个甬道里却意外的安静。 安静,是因为那个女人站在那里。黑暗包裹着她,和她手上明灭的红色烟光。 借着那点光,走到近前的文子禹看清了她低垂的眉目,冷冷的,像是挂了一层秋霜。 于是四下更安静了,安静到男孩儿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们快要候场了。” 女人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缕灰色的烟气。 “一会儿结束了去吃小龙虾?两大份麻辣的,两大份十三香的,要是你们得了奖就允许你们喝点酒。但是不能耽误明天的训练。” 她垂着眼皮笑着,语气轻松至极。 我紧张,我怕输,我怕上台之后所有人都尖叫着轰我们下去,我怕你和我们这么长时间的付出都只是个笑话?可能这个比赛里充满了黑幕,可能冠军早就预定了……在这个圈子里,也许“满怀音乐梦想的一群年轻人”本身就是一个大笑话。 他想把这些话像是倾倒垃圾一样地说出来,说给面前这个女人听,在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场的时候。 可是他现在说不出来了。 “输了……”声音在耳边响起,震动了他极度敏感的神经,“又怎么样呢?少喝几杯酒而已。” 不是啊,不是吃什么的问题,我们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了!男孩儿很清楚地知道,现在他们租用专业练歌房的钱都是这个女人自己掏的,她还能养他们五个人多久呢?也许这次失败了,他们所有人就要放弃了……他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从哪句话说起。 就在这个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冷冷的拥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