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意毫无血色,热泪滚滚的美丽面孔,用尽男人的意志硬生生撑着,忍住了哽咽的冲动。 这辈子,他从没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女人。即使她如此明确地拒绝自己,即使她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但这种方式,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在别的女子身上毫无顾忌的放肆,在她这儿,多碰一下都会让他心疼。 他细致地端详了她良久良久,如果时间可以,他愿意永远持续下去。可是不行,他已经感觉撑不住了,再多看一会儿,他会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好了,”他从桌上取过纸巾替她拭泪,“没事了,回去休息吧,我让他们送你回去。”说完,张正义转身回到自己座位旁,借着找手机拨电话的机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想象中即将到来的可怕遭遇什么也没发生?他真的会轻轻放过自己? 如意听到他的脚步离开,难以置信。她惊惧地睁大眼睛,看见张正义正背朝自己,在电话里吩咐司机待命。 打完电话后,重新转过身来的张正义已经面色如常:“不用这样看着我,别哭了,再哭我心都碎了。” 如意领会错了张正义的意思,以为他仍不肯放过自己,只是想换个地方。她有点焦急,抓着脖子上的项链不知所措,想取下还给他,又怕再次把他激怒。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表达此时的情绪。 “别摘下来,我希望你留下它,原本就是为你买的,如果留在我这儿,每每看到总会想起你……走吧,高飞吧,今后,除非你有事找我,我不会再打扰你。我们之间所有一切的一切,从现在起,一笔勾销。” “你……”确定对方的意图后,如意既惊讶又怕他变卦,试图把首饰赶紧还给他,“不不,这个太贵重,我不能留下。” “住手!”张正义厉声止住她的动作,“随便你怎么用这套首饰都好,哪怕出门立即丢掉,我也不会在意。好了,车就在门外,你走吧,我的自控力是有限的,你最好趁早离开,再晚一点儿,我保证不了你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张正义大力替她打开房门:“走吧,好好准备演出,电视机上见。”不待如意出门,他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张正义大步走入庭院,开出他的加长悍马车,深踩油门,加足马力在凛冬的暗夜里狂奔。不知不觉中,他已是泪如雨下。 他不知道要把车开往何方,开去哪里,仅仅是不想停下而已。什么超速,红灯,他统统不管不顾,恨不能把这辆车开到天涯海角,开到荒无人烟的无人区。 他打开车窗,一任寒风肆虐地吹入车内,让他脸上的泪水刺骨寒冷,几乎冻成了冰碴。但新的热泪持续奔涌,冰冷与火烫在他的脸上交融、刺痛、麻木。 不知道开了多久,也不知道开去了什么地方,眼看前方荒凉,他刹住车,掏出手机打给云飞。 “该死的云飞,我特么告诉你,假如有一天你敢对李如意始乱终弃,不用别人,我会一枪崩了你!”说完,他扣上电话,下车抽烟,直到把随身携带的大半包烟全部吸完。 如同做了一场梦,如意回到住处,仍感觉今晚的经历极不真实。 照照镜子,若不是脖子上的项链和耳垂上光芒闪烁的钻石证明它们的存在。她几乎怀疑,整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说了,两人间的一切一笔勾销,从此不会打扰她的生活,电视机上见。 电视机上见…… 如意摘下耳钉和项链,重新放回首饰盒里收好。这个盒子,是服务生追出来硬塞给她的。 灯光下,钻石的光芒华美闪耀,不可方物,像一滴滴燃烧的小火苗,灼痛了她的双眼。她颓然盖上盒盖,把这盒首饰藏在衣柜角落,不想看见。 张正义说如果他看见这盒钻石会想起自己。所以,他是打算把这段情感清扫的彻彻底底。像风中的鸽哨一样,嗡嗡鸣响过蓝天,你知道它的存在,但你很难跟踪它的方向。只知道它曾在空中划过,离你越飞越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