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去。若非他和皇后劝说,恐怕此时定王又到那边出风头去了。好在东宫人才不少,有人推荐了将才出来,永初帝尚在犹豫该用哪个,看方才那意思,圣意总算是定了。 不过是拿隋家那丫头做个幌子,几句话便阻断定王的路,这软肋还真是好掐。 太子颇为得意,起身为永初帝敬酒,父慈子孝,万分和谐。 定王也不言语,端然坐在案后。直至宴席将尽,有内监自后门进来报消息,永初帝听过随身内监的禀报,默然面色一沉,往太子处瞧了一眼。太子正跟永安王兄友弟恭,并未发觉。 直至宴席散时,永初帝才吩咐太子和定王留下,撇下众人,独独带两人往御书房去。 ☆、第86章 2.27 宫廊间点缀满彩灯火树,映照着红墙碧瓦,置身其间,如在琉璃世界。 除夕的热闹氛围并未被东襄的战事影响,宫城外的朱雀长街上烟花齐绽,锣鼓喧鸣。永初帝坐在延庆殿时,听不到外头动静,此时离了众人前往御书房,才听见极远处断续传来的喧嚣。即便已有多年未曾在除夕夜去过宫外的长街,永初帝却还记得当年在宫外时的热闹场景。 生在天子脚下的京城百姓,在这承平世界欢欣庆贺,谁又知道千里之外,东襄的铁骑已然踏破关防? 永初帝一路默然走至御书房,命太子入内,余下众人皆在外等候。 就连寻常贴身陪伴的内监首领魏善,都被留在了殿外。 定王敏锐的察觉出不同,皱眉立在夜风中,仿若石塑。 殿内,永初帝方进了里间,还未在御案前站定,随手拿起本奏折,转身便往太子身上摔过去,隐忍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蠢材!你举荐的蠢材!” 太子猝不及防,被那奏折击到唇边,立时觉得口中有血腥气蔓延。 他方才还为阻断定王的路而沾沾自喜,哪料会突然遭此厄运,连唇角的血都不敢擦拭,忙跪在金砖上,“父皇息怒!”鼻翼与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太子任由打落牙齿后的血迹滴在地上,能感觉到上首的勃然怒气——自出生以来,永初帝虽常责备教导,甚至曾封闭东宫,却从未如今日这样对他盛怒出手。 太子只觉得额间冷汗涔涔,半点都不敢抬头,只哀声道:“儿臣不知犯了何错,还请父皇明示。” “当初你举荐陈博时,是如何说的!朕念你是东宫太子,有意维护,可你举荐的是个什么东西!庸才!叛徒!”永初帝怒火中烧,看到太子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更觉碍眼,盛怒之下也无顾忌,过去一脚踢在太子肩窝,几乎将他踢翻。 “泰州战事吃紧,檀城是泰州门户,朕调了多少兵力粮草支援。那陈博却是如何做的?弃城而逃!” “弃城而逃?”太子满面愕然,抬手将唇边碍事的血迹擦掉,“不可能,不可能……” “战报写的明明白白!援军将至,他却畏惧城外数万大军,弃城逃走!朕用的都是什么蠢材!蠢材!”永初帝怒不可遏,双目几乎是赤红,“檀城一失,泰州便是门户大开!朕给陈博的军令是死守,他却敢弃城逃走!” “那孟博呢?他是监军……” “下落不明!”永初帝怒声,看向太子那副庸碌胆怯的样子,又是气怒又是后悔。 前番泰州传来急报,说泰州守将伤势危重,需另择守城将领时,定王就曾说过以陈博的本事,恐怕未必守得住,他愿自请出战。彼时皇后和太子拼命劝阻,永初帝毕竟顾念太子,暂时否决了定王的提议,加派兵力支援。谁知道,那陈博竟会弃城而逃! 他哪怕战死失城,也比弃城而逃的好! 檀城一失,泰州便是关防大开,东襄大军即可由此南下。哪怕后面及时弥补,尚有收复失地的希望,可弃城而逃这样的事,朝堂上下将如何议论?当日众宰相议事,就曾有人提议请定王出马,是他力排众议维护太子,想为太子培植个可用的战将。 谁知这陈博,竟会这样丢他的脸面?弃了至关重要的城池? 太子自知此事干系重大,眼见永初帝是前所未有的盛怒,当即膝行几步上前,“父皇息怒,父皇息怒。陈博此人,是儿臣识人不明,好在还有梁绍。他是将门出身,从前也曾立有军功,父皇立刻派他前去,儿臣原亲往前线督战,务必夺回檀城!” “梁绍?”永初帝冷笑,“你还敢提他?檀城何等牢固,其实你说夺回就能夺回!” “儿臣自知识人不明,愿自请往泰州督战,还请父皇恩准!”太子仓促之下无计可施,只能寻出这样的由头——纵然他自入东宫后便养尊处优,除了少数几次往富贵锦绣之地巡查外,几乎从未去过北地,更未接触过任何战事。 永初帝闻言,却是将袍袖一甩,冷声道:“你去督战,只会让朕的江山丢得更快!哼——看看这是什么!”他自袖中取出一物,重重摔在太子脸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