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纠结,苏槿时并不在意,看到一个一个的贵女相继到稷下学堂报名,苏槿时吃惊了一瞬之后便想明白了。 时下,鲜少有女儿家上学堂的,她在稷下开办这样的班,起初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会有那样的效果,后来发现报名的都是家中穷困的,也便明了了。 穷人家,都是尽自己的力量来糊口的,小姑娘到稷下学堂来学针黼,学堂里可以包吃住,自然给家里省了一批钱。 有了一个女儿家进学堂,便有了十个,当大家都接受并习惯了女儿家也能进学堂之后,后面的,便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了。 但到底是贵女,让她们为丝云绣坊工作十年不太可能。于是,她又将针黼班分成了基础、中等、高级三种班级,取名为成云,形雨,丝云。 成云班是交高额学费和食宿费,但不需要在丝云绣坊工作的。 形雨班是交学费和食宿费,在丝云绣坊工作五年的。 丝云班是免学费和食宿费,但要在丝云绣坊工作十年的。 这样一来,稷下学堂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气氛。 杨家见苏轩当真安分,成日里老气横秋地只知授课,再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慢慢地放下心来,直到稷下学堂的苏槿言得了会元,杨江风才狠狠一惊。 不过,杨江风并不是害怕,而是吃惊苏轩怎么这么会这样作死。 学生参加科考也就罢了,竟然让他自己的儿子也参加科考。即便他已经查到这个苏槿言是他回乡之后收养的……这有何要紧,只要是他的儿子就行了。 苏轩三代不能入仕,苏槿言一旦入仕,苏轩便是罪上加罪,苏家如今所得都将再一次毁于一旦,到那个时候,她再接管稷下秦记这样的产业,得来全不费工夫,还会因此青史留名。 杨江风越想越觉得好,不仅不派人去加害苏轩,反而暗地里推波助澜,给稷下与秦记扬名。 转眼,便到了殿试。 杨江风为了把自己摘得干净,在殿试这日称病在家,连盯一眼都懒得盯了。 如今,他是巴不得苏槿言能考中,等到苏槿言上任之时,便是自己安心之日。这是苏家是自己找死,怪不得他的。 谁也不知道金殿里具体的情况。 杨江风等啊等的,终于等到了上榜名册。可再三检查,都不见苏槿言…… 杨江风的嘴角抽了抽,过了许久,视线才从名册上移开,眸子里已经被怒火淹没。 他撕碎手里的名册,咬牙,“你果然想保苏轩!” 以苏轩的才华,再加上苏槿言的天赋,就算苏槿言不能得状元,也该榜上有名,日后得以任职才是! 他不由得想到,弄坏假山的人,是不是仁泰帝派来的。 随后,又琢磨着,若仁泰帝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敢直接拿下他,而要用这样的警示?! 思量半日之后,他阴恻恻地笑了。 若皇帝真是知道了还不拿办他,只能说明,皇帝如今手里的牌,比他以为的还要烂。 他现在只差一个名正言顺,就能让那个不怎么听话的皇帝歇着了。 他安心地去书房里写信,可才将信装入信封,便听得院里乱了,气恼地踱出院子,撞上自己的贴身小厮,听得他道:“相爷,不好了,金吾卫闯进来了!” 金吾卫?! 杨江风刚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应对,便被金吾卫包围,长刀架在颈间,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苏槿时坐在丝云绣坊二楼靠窗的位置细细地绣着几片绿叶。 苏晓莹与柯敏在她不远处擦着桌面,许久都擦在同一个地方,不曾洗布,不停地拿眼去瞟苏槿时。 柯敏:“主子怎么这么淡定,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绣花?” 苏晓莹:“不绣花做什么?和我们一样擦桌子吗?” “……”柯敏同情地看了苏晓莹一眼,“怎么着也该叫我们去打听打听结果吧。” 苏晓莹抿抿唇,觉得柯敏说得很有道理,可是…… “阿姊做事心里有数的。” 柯敏呵呵,“难道主子对少爷真的这么有信心?一定能高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