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朕能从一无所有到陷落汴京,靠的是从前一样的温和尔雅吧?” 昭平瞪大眼睛,可惜已经被侍卫钳制住饮下了毒酒。 她歇斯底里咒骂朔绛:“你等着!你那小娘子瞧见你这幅修罗模样肯定不会再喜欢你!你个虚伪骗子!” 朔绛置若罔闻。 他眼中全是冷冽,看着昭平喝了毒酒,睁眼而亡。 最后他掸了掸袍角因为昭平挣扎而触碰到的灰尘这才出了殿门。 “官家!”远远金枝走来。 朔绛慌乱闭上眼睛。 再睁眼时眼中暴戾杀意一扫而空, 转而轻声问:“枝枝怎么来了?” 和煦如春色。 “当然是为着来瞧你!” 金枝今天格外依赖朔绛。 朔绛笑:“我还有点事,枝枝先回去等我可好?” 金枝点头。 朔绛跟在她后头,他回去后将手搓洗得干干净净, 又换了衣裳,熏了会子香, 确保自己身上不沾染任何血腥味,才去寻金枝。 金枝今日里要好了很多。 她矢口不提昨天之事,只与朔绛东拉西扯。 她这么待自己是因为没有看到自己真实面目吧? 金枝心里自己应当是闯进肉铺的懵懂少年。 绝不是那个杀人如麻手浸鲜血的活阎罗吧? 她只杀了一人便如此惊恐煎熬, 倘若被她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情郎杀了无数人呢? 朔绛心里像是浓稠的墨汁在涌动。 昭平适才所说一直在他心里萦绕。 朔绛心里思忖再三,到底还是开了口:“我适才,在那殿里杀了昭平。” “啊?!”金枝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瞪大了眼睛。 一瞬间朔绛便像堕入了无边深渊。 他又自暴自弃想:就应当让金枝看看真正的自己怎么凶神恶煞,怎么赶尽杀绝,如修罗般手上沾满血迹。 他心提了起来,已经等着最后的审判。 谁知金枝下一刻便一脸义愤填膺: “她手里死去的那些宫娥内侍肯定很感激官家。” “一定是她太过分了,官家这么好的君子,怎么会随便就杀人呢。” “官家已经待她百般忍让了!她还要闹事!” 念叨来念叨去,好像朔绛一个手握重兵帝王会被个手无寸铁的妇人欺侮一样。 朔绛失笑。 金枝奇怪:“你笑什么?” 朔绛轻轻笑:“人都说心是偏的,我不信,我现在信了。” 金枝还要问,却被朔绛反手抱到了怀里。 他埋首在她颈弯,像是贪婪从她身上汲取着力量, 真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是罗刹,你也会觉得他最可怜最弱小。 ** 朔绛山带金枝来了清易山上游玩, 清易山山清水秀风景秀丽,金枝目不暇接。 她的精神已经好多了。 她在前殿烧香。 朔绛进了后殿,与高人交谈。 他一身玄色宽袍,毫无任何富贵气,满身的书卷气: “先生,我此行来是为着一事:可否将一人的罪业背到自己头上?” 那位高人眼皮抬起:“弑父是五无间业之罪,是大罪,应堕恶道。” 他似乎知道朔绛要来做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