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将凌家上下挤兑得面色青白。 就在这时,凌正德气喘吁吁闯进了肉铺。 他见自己的姑母在这里,急得一跺脚:“您老人家怎么又来了这里。” 凌家姑母强撑着最后一点自傲:“怎的?你是要撵走自己的姑母吗?” “叔父、姑母、各位族里长辈,我自然是尊重各位的。”凌正德正色道,“可若是诸位再阻挠这桩婚事只怕亲戚也做不得了。” “不管如何这都是我认中的未来妻子。”他脸有些微红,“便不与你们往来也是由着她的。” 这妹夫还有些担当, 金枝点点头。 话说到这份上还有什么可退亲的。 凌家姑母还强撑着,厚着脸皮从肉铺里走出去。 凌家姨母也终于收起了嚣张气焰,灰溜溜道:“金娘子,不,皇后娘娘,是臣不好,还请您莫要生气。” 姿态之卑微,神情之惶恐,似乎与适才那个趾高气扬的人不是一人。 苏三娘双手叉腰:“还不快滚!” 那些凌家的人四下逃窜,不知哪位街坊咦了一声:“这不像夹着尾巴的野狗么?” 惹得街坊们都哄堂大笑。 * 接到了圣旨,金枝便开始备嫁。 过两天金枝进宫便得到了一个消息:昭平帝姬进京。 虹霓坐在宫里一棵素馨树下咔咔吃着江梨,一边给金枝诉说缘故:“她当时嫁到了荀家,荀家是世代绵延的圣贤人家,因此国亡了也不触及她,没想到她丈夫死了,她如今又要进京。” 欲行则拉着金枝的耳朵低声与她说:“都说这位昭平帝姬是官家旧情人,是以官家无论如何都留了她一命,你可要早作打算。” 金枝瞪大了眼睛。 云岚则与上霜几个讨论旁的:“还有人说荀家夫子死得蹊跷,正年富力强一个人怎的就忽然去了。” “说不定是昭平为了再次回京下的手,要不她不就得在穷乡僻壤待一辈子吗?” “可是她是亡国之后啊!回京不得小心掉脑袋?” “那难说,万一富贵险中求呢。”有人意味深长。 是,官家既然对她网开一面难保不是看在旧情份上,如今她守寡,万一官家又看中她呢? 金枝听了这些话心里不大畅快,再见朔绛时难□□露脸上。 朔绛打量金枝上下,立刻瞧了出来:“可有什么不遂心的么?” 金枝是个直肠子,别别扭扭将今天听来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朔绛愕然,而后笑:“我素来不喜昭平。” 金枝放下心来,却还是有点担心:“可她从前是帝姬,如今又守寡,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官家瞧着她楚楚动人惹人怜爱,那怎么办?” 不愧是金枝,吃醋也是和盘托出。 朔绛放下笔,正色道:“枝枝放心,昭平进京是因着她主动上书请求祭拜祖灵陵,天下人众目睽睽不得不允,可我与她是半点私情都没有。” 金枝到底还是要醋上一醋:“说不定昭平哪里自有独到之处,日后还要勾得你神魂颠倒爬她的裙角。” 金枝如今说话一大特色,便是市井粗话和书面雅语混着说,让人忍俊不禁。 朔绛笑,捏她鼻尖一下:“她哪里都不好,只有你哪里都好,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是你。” “你骗人。”金枝可不好蒙,“我们见面第一次我拉了匕首对着你脖颈,又谈何一见钟情?” 朔绛到底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想了想,又走到金枝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回答金枝:“那我与你讲讲一些过去的事。” 朔家老祖先与哀帝先祖两人曾肩并肩打下了江山。 朔绛老祖先主动解甲归田, 将手里的权柄交给了哀帝先祖, 哀帝先祖便将朔家封为了异姓王,赐下了丹书铁券,成为前朝唯一异姓王。 两家可以说是共享了江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