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到达福宁宫,他不惜甩开了侍卫抄了近道。 像个少年人一般浸湿了衣裳,心如鼓擂等着她。 实际上金枝看到他的一刹那他虽然面上平静,实际心脏正因剧烈的快走而咚咚咚激烈跳动着。 看到金枝拿到香薰球时欣喜的笑容,一刹那的奔波都变得值得。 适才路滑,不知是不是醉意作祟,朔绛终于鼓起勇气拉起了金枝的手。 她的手又柔又软,攥在手里仍旧感觉到修长的指骨。 朔绛心跳得几乎要出来了。 他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 他攥着她的手在手心,牵着她一路往高高低低的台阶上攀爬上去。 大雪落满两人肩头,角楼的侍卫都被朔绛提前叫去。 举目并没有旁人,似乎这个皇宫大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似乎整个天地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朔绛将金枝的手牵得紧紧的。 朔绛再期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也无济于事,很快朔绛拉着她上了角楼。 到了平地朔绛就不好再找借口拉金枝的手了,他只好依依不舍放开。 登上高楼豁然开朗。 汴京城里灯火十里,万丈红尘迎面而来。 大雪慢慢落下,将汴京城笼罩在雪下,隐约可见大相国寺的塔楼,樊楼高耸的飞檐。 朔绛忽然问金枝:“金枝,你今日怎的不高兴?” 金枝一愣。 她今日的确是有些不高兴,许许多多细碎的情绪如同从天而降的雪花,将她埋在了下面。 可是她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为何被官家瞧出来了? 朔绛看出了她的疑问,他示意金枝:“脚步。” 嗯? “你高兴的时候脚步会轻快些,不高兴的时候脚步就会拖沓些。” 官家瞧出来了么? 不愧是帝王。 金枝笑:“官家说的是,今天早些时候我是有些惆怅呢。” 崔大家忽然生病,游飞尘忽然娶亲,席间有人说官家与戴青之女的传闻。 所有的事情都让她心情不好。 可是, “可是在看到香薰球时心情一瞬便变好了。” 如雨过天晴如雪后初霁,天空明澈湛蓝,好得不能再好了。 朔绛不语。 游飞尘要求娶襄阳侯府前,先请了他的示下: “官家,臣欲往襄阳侯府提亲……” 朔绛不满瞥他一眼:“提亲这等小事也要来请朕示下?” 游飞尘嘿嘿一笑:“可襄阳侯府不是我们阵营里的……又与前头哀帝裹胁不清。” 朔绛淡淡道:“男子汉娶妻,岂能因身世、仕途而退缩。” 他瞥了游飞尘一眼:“莫非朕不许,你便要抛弃她不成?” “朕相信你,不会因着朕要对侯府赶尽杀绝就退避三舍,也不会因着襄阳侯府挑唆她刺杀朕而袖手旁观。” 游飞尘心里感动不已,官家居然如此信重他。 他回禀:“是!回头请官家喝喜酒。” “下去吧,朕给你的新婚赏赐随后就到你府上。” 官家淡淡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对了,你要想好如何告知金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