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抓我家金枝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说到底是我这个娘害的,您若是要治罪便治我的罪,千万莫要牵连金枝。” “这……这是为何?”一直沉默的朔绛忽得出声。 苏三娘便道:“当时我进了教坊司,可惜当时的官员郭歪嘴是个……色坯,我为了防他将玉叶先送到了宫里,就得罪了那郭歪嘴,于是他定下了五千两银子的赎身银。” “金枝走投无路,只好被逼出卖了……您,官家若是降罪就降罪到我这个老婆子身上罢。” 苏三娘说罢便跪下了。 朔绛忽的想起那时。 金枝自打去了侯府之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 他那时候当她是被人嘲笑首饰寒酸。 原来她是因着担忧母亲么? 她那几天魂不守舍,行色匆匆,四处筹钱。 他却当金枝是天性爱财使然。 朔绛扶起苏三娘。 他心里五味杂陈。 只说:“您放心,我不会再怪罪。” 苏三娘大喜。 她只盼女儿平安康健。 自打上回女儿被抓进宫后她就昼夜担心, 后来虽然得了女官的官职但伴君如伴虎,谁知官家是个什么心思。 如今得了官家的承诺心里才放心不少。 便忙不迭道:“我去灶间给官家整治些腊肉带着。” 说罢便去了后厨。 金枝也要跟着过去帮忙,却被朔绛叫住了:“金枝。” 金枝站住了:“嗯?” 朔绛瞧着她, 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当年沉溺于自己的眷念中, 口口声声说喜欢金枝,却从未仔细思量过她的处境。 也从未询问过她的焦灼。 这种所谓的喜欢是怎么样的缥缈虚幻呢? 自责和后悔让朔绛说不出别的话。 他最后只是问:“那时候你四处筹钱时,一定很着急吧?” 金枝嗯了一声,不过她是乐观的性子:“好在都过去了。” 朔绛眼色黯淡几份。 他有些恨自己。 他的喜欢难道是什么了不得的恩赐吗? 金枝明明那么需要钱。 他却在事后不查明情况就毫不犹豫认为金枝是个贪财之人。 回去马车上金枝觉得官家今日有些沉闷。 他不说话,神色有些自责。 忽得开口:“金枝,对不住,是我不好。” ? 金枝侧目。 我不应当当初一腔情愿责怪你是为了钱。 更不应该粗心大意未察觉你的困境。 叫你一人面对了那么多困窘。 朔绛想说很多, 可最后都咽了下去: “无事,去荣盛斋,他家做的点心极为好吃。” “官家怎的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金枝有些讶然。 原先在一间屋檐下生活时她忙着攒钱也不挑食,什么吃的都吃。 进宫后御膳房哪个不比民间好?是以她也什么都吃。 官家是怎么发现她的喜好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