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绛看着手里的书卷,看得认真。 可对方不说话。 朔绛咳嗽一声:“昨儿个……” 原本想跟金枝解释。 可他耳根子先红了。 翠桃笑:“官家,请喝茶。” 朔绛迅速抬起头来。 他眼中的光一闪而灭。 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肃然自持:“放下吧。” 官家面色不虞。 翠桃垂首:“司工大人着了凉,我便临时替她来。” 原来金枝着凉了? 山间潮湿,金枝又整夜坐在踏板上。 他应当提前想到的。 朔绛甚是懊恼。 他昨天夜里担心金枝冷着便将棉被给她披上。 哪成想还是不够暖和。 官家端坐那里,心不在焉。 翠桃咬唇。 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瞧出来了,官家适才在与司工说话。 看来宫里说官家清心寡欲的传言并不真。 也是,富有天下的君王身边又岂会清净? 翠桃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泫然若泣:“妾身并不知官家在等人,还请官家勿恼。” 话音刚落。 朔绛的脸一下就铁青下来。 他坐着没动,敛回目光,捎带着连情绪都瞧不大清。 翠桃偏还不死心, 她袅袅娜娜向前, 露出一对雪白的皓腕,羞羞答答拧住腰带。 嫣红的樱桃小嘴咬得恰到好处。 眼里流露出任人宰割的柔弱:“请……请官家……垂怜。” 最后两个字又羞又怯。 说完两颊便飞上了绯红,瞧着如雨后蒙露的樱花。 这是她事先训练过千次万次定能让男人心动的姿态。 黄如晦曾打包票这姿态就连前朝那个阅女无数的哀帝都无法抗拒。 翠桃自然是信他的。 毕竟黄如晦可是一手将一名普通宫女子一路扶持到了后位。 她勤学苦练。 每一个字的卡点、语气, 每个五官的位置、脖颈微微露出的雪白、 前襟姣好的曲线, 甚至连侧脸飞起的头发丝都经过千百遍的预先设计。 她排练了那么多次,为的就是今天这这一刻—— 朔绛抬起眼皮,睨她一眼。 他忽然笑了。 翠桃心里怦然一动。 少年君王不怒自威, 他只是斜斜靠在迎枕上便自有渊渟岳峙灰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