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 “安维萨教授。可能我的自我介绍过于简短,让您受到了信息不对称的干扰。” 乔御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从另一侧传来。 “我是天海拆迁户,我妈是生物制药公司董事。我外公证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刚得到一百万刀奖金,我妈出席颁奖典礼时身上带的那套祖母绿首饰市场价能拍到上千万。” 乔御耸了耸肩:“您的230万,还是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说完,门在安维萨的眼前重重关上。 安维萨站在门外,神情有些茫然,也有些衰败。 看来这次,幸运之神没有选择站在他的身边。 “不,我还没有失败……我和不少记者都有关系,我……” 安维萨回到自己房间,掏出手机,意外发现调成静音的手机塞满了未接电话。 有亲人,有朋友,有手底下的研究生,有同事…… 而在他看记录的几十秒内,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打来。 安维萨的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了两则新闻。 第一则新闻,是一个视频。 视频上的人如此熟悉,没露出脸,却又丑态频出。 视频最后,是安维萨耳边回响了一晚上的讥诮的话语。 [您的230万,还是捐给有需要的人吧。] 第二则,是《细胞》和《自然》的编委会发表声明,撤回皮埃罗·安维萨曾经发表在这两本期刊上的论文,并对各位学者表示真诚的歉意。 不用打开社交软件,安维萨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质问。 安维萨的手机滑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如同失去支撑一样,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全完了。 * 安维萨都没等到ibs大会闭幕,就匆匆飞回了自己在剑桥市的实验室。 闭门不出,也谢绝一切采访。 一直到不知道多少天后,实验室的副主任才用钥匙打开了门。 “安维萨。外面好像还在等你的解释……” 安维萨宛如惊弓之鸟一样抬起头:“解释?什么解释?” 副主任回答道:“关于你实验数据造假的解释。” “什么造假?请律师,我有钱。给我请全世界最好的诉讼律师。”安维萨一把拂掉桌子上的材料,文件试管掉落一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响,“那个乔御,损害了我的职业前景!我要告他。他、他——” 话说到一半,安维萨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他研究所的副主任,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安维萨先生,我是来辞职的。” 气氛寂静了一瞬。 “辞职?你还想辞职?”安维萨突然冲着自己实验室的副主任歇斯底里地咆哮。 在过去几年里,他们一直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为人类理想而奋斗,为攻克心脏病而努力。 “你知道学术造假是多大的污点吗?这次失败后,全世界,不会有任何地方容纳你!而你居然还想辞职?” 安维萨因为长时间呆在实验室闭门不出,食宿全靠快餐和面包,身上穿的衣服都有股子馊味。 在他还有无数荣誉光环加持的时候,这股子馊味可以被叫做成功男人的味道,现在只是令人恶心的酸臭罢了。 这俗不可耐的臭气直冲副主任的鼻孔。 副主任冷硬道:“安维萨,你别忘了。当初论文的通讯作者是你,一作也是你。我充其量不过是被蒙骗在鼓里的可怜人。” “不被接受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只是不愿意再把自己绑在一艘注定沉没的巨轮之上。” 副主任摘下胸前的挂牌,丢进了安维萨的怀里。 “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至少现在,你还是哈佛的终身教授。” 当然,几个小时后,就不是了。 * 另一边,乔御的ibs之旅圆满落幕。 伯纳德早晨起床,照例准备去茶餐厅喝一杯红酒,却没在餐厅内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后知后觉道:“对噢,昨天下午,大会已经结束了。” 过去不知道多少届世界生物技术大会,都没有今年这次来的百转千回,惊心动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