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学长的声音时不时飘进耳朵里,秦栀努力不听、不想,思绪却不受控制,无时无刻不被干扰,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像是自己无意中窥见的宝藏,有一天却被曝光于无数双眼睛下,不再只属于她一个人。 秦栀阻止不了别人喜欢沈鹤舟,自然也阻止不了沈鹤舟喜欢上别人,或许他很快就能遇到,能让他冲破底线,无所顾忌去爱的一个人。 秦栀明明从未拥有过他,此时的心情分不清悲喜,只有淡淡的酸涩,却像是失去过无数次。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绿皮火车终于在晚点半小时后到达礼县站台。 秦栀拎着行李箱下车,大家集合以后出站,先去找地方吃晚饭。 秦栀看了眼地图,距离悬崖村还有三十多公里路,而且四面环山,并不好走。 前往村镇的公交车只有早上七点和晚上七点两趟,错过七点这趟车,就得等到明早才行,考虑到上级安排的拍摄任务,领队不好耽误时间,于是打算到了镇上再找旅店休息。 礼县的夜晚来得很快,吃完晚饭从小餐馆出来,夜幕低垂,深蓝色的天空缀满了无数颗闪耀着的星星,温度有些低,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味。 众人一块上车,秦栀和赖学长坐在后排,而接下来的这段行程,远比秦栀想象中的更加艰辛。 走过县城平坦开阔的马路,公交渐渐驶入狭窄的山路中间,两边都是陡峭,险象环生的高山,借着公交车前照灯散发出的光芒,秦栀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风景,山与山衔接的缝隙外仍然是山,整条山路上除了他们乘坐的这辆公交,一辆往来的车辆都没有。 夜色愈发浓稠,除了昏黄的灯光,窗外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让人莫名有种说不尽的孤独感。 距离悬崖镇越来越近,道路也变得愈发崎岖,平坦的马路慢慢变得崎岖坎坷,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尽管公交开得很慢,但车身还是很颠簸。 秦栀抓着前排的座椅,公交车冷不丁又是一颠,她整个人都快从座椅上飞出去,屁/股底下像是坐了块石头,腰酸背痛。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之后,车里的一行人实在憋不住了,一时间怨声载道。 “这还要多久才到镇上啊,不远的话,咱们直接走路过去吧?” “还是再忍忍吧,还有不到四公里,走过去腿也废了。” “......” 赖小锋一只手抓着座椅,一只手抱着身前的背包,脸色蜡黄,虚弱道:“这路简直不是人走的,我的肺都快颠出来了!” 赖小锋有些晕车,此时胃里翻江倒海,不适感越来越强烈,似乎随时都要吐出来。 秦栀见他这副被折腾得不轻的模样,皱着眉头担心道:“学长,你还好吗?” 赖小锋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黏哒哒的,欲哭无泪:“我不太好,晕车,想吐。” 原来是晕车,秦栀忙拉开包包拉链,在里面翻找着什么,接着拿出一盒药,还有些贴的药片。 “这个是晕车贴,这个是缓解胃部不适的药,学长,你先贴这个,再把这个药喝了。” 说着,秦栀分给赖小锋药片和晕车贴,又从包里拿了瓶水递给他。 赖小锋看得一愣一愣,面前的小姑娘就跟变戏法似的,将急需的东西全部递给他,身前的小包简直比哆啦a梦的口袋还要神奇! 紧跟着,秦栀又离开座位,将包里的晕车药挨个发放出去。 王静怡这会早被这路和公交车折腾得不轻,都顾不上公主病和挑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秦栀看她脸色惨白,看起来很难受,轻声问:“是不是有些晕车?” 听见这道温软轻和的声音,王静怡艰难地掀了掀眼皮,看清眼前的人是秦栀,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差异,不大情愿地“嗯”了声。 对方的态度算不上友好,但考虑到王静怡始终是队友,未来大半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