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划出一道血印,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贵妃娘娘有孕之初,是他说贵妃娘娘体弱,该以进补为宜,可谁知贵妃娘娘的身子恢复远远超出他的预期,以至于胎儿养的过大。 赵景既气又担忧,因此才会有现在这一问。 温宓丝毫不知赵景的担忧,她蹭了蹭赵景的胸膛,温顺的躺在他怀里,不以为意道: “那便不出去了。” 反正冬日她也不喜出去,万一再像去年那般摔了一跤,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再加上身子越来越重,她也不喜欢动弹了。 赵景低头吻了吻温宓的发丝,掩去话中担忧,却又强势道: “以后每日都要在殿内走半个时辰,这样对你的身子好。” 说完,赵景想起温宓惫懒的性子,又添了句: “朕陪着你。” 不然他不放心。 听出男人话中的不容拒绝,温宓只好点头应下。 温宓原以为赵景只是说说而已,不过几日就会忘了,可谁知他真的每日都抽出半个时辰来雅安宫,监督着她走路。 越是到怀孕后期,温宓的腿脚便开始浮肿,因身量纤细,肚子看起来格外的大,行动也不便,偏还要被男人逼着走路,温宓忍了几日后终于忍不住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她眼眶哭的通红,指着赵景道: “皇上就会为难臣妾,臣妾已经很难受了,皇上还逼臣妾。” 孕妇情绪敏感,稍有不对就易胡思乱想,温宓这会儿觉得自己委屈,便无论如何也听不下赵景解释。 赵景站在一旁,听着温宓的抱怨,脸色黑的吓人。 他满心担忧的想让温宓多运动,届时生产也不会太艰难,可没想到这女人一点也不理解他的苦心。 柯嬷嬷瞧见赵景脸色不好,当即就上前几步跪在赵景身前: “皇上恕罪,实在是娘娘近日身子不适,并非有意冒犯。” 这几个月来,柯嬷嬷虽亲眼见了皇上是如何宠着贵妃娘娘的,可到底君心难测,为了不让皇上心里不舒服,做奴婢的,少不得要替主子周全一二。 一听到身子不适四个字,赵景手指瞬间捏紧扳指: “怎么回事?” 柯嬷嬷回头瞧了眼正在默默流泪的贵妃娘娘,一一把温宓近来的身子状况说了: “娘娘身子重,夜间就寝时,时常半夜惊醒,腿脚浮肿,又时常抽筋,皇上又每日带着娘娘走许久,娘娘身子实在有些吃不消。” 听完柯嬷嬷的话,赵景已经是怒火中烧了,他冷喝一声: “高时,去把给贵妃诊脉的太医拖出去,杖责三十。” 这般情况都不曾上报,若非念着这太医熟悉温宓的身体状况,赵景只恨不得打死了事。 高时应声而去,赵景又转向了柯嬷嬷: “贵妃时常惊醒,为何没人去乾清宫禀报?” 柯嬷嬷苦笑一声,解释道: “是娘娘不许,娘娘说皇上政务繁忙,不想让皇上过多忧心,故而奴婢等才未曾告知。” 赵景闻言,抿紧了唇,看着侧身对着他的温宓,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晌,他终是挥了挥手,让宫人退下,自己则走到温宓身边,把人揽在怀里,无奈一声叹息: “傻瓜。” 总会为他考虑,自己默默咽下一切不适。 温宓夜里未曾睡好,这会儿哭的累了,就靠着赵景的怀抱睡着了。 赵景把人放到床榻上,拇指轻轻拂过温宓细嫩的脸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手。 赵景回到乾清宫,拿着折子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担忧。 太医的话和柯嬷嬷的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徘徊交织,让他担心不已。 刘贵嫔有孕时,纵然他子嗣稀少,可也不曾有几分过多的看重。 而宓儿这一胎,是他盼了许久才盼来的,他常去雅安宫,与这孩子自然也多了几分深厚的感情。 可如今这般,赵景就有些想不明白,他让宓儿这么早有孕,到底是好是坏。 高时伺候在赵景身边,对赵景的心思或多或少也能摸索几分,见赵景沉思,他小心翼翼的打断: “皇上可是在担心贵妃娘娘?” 赵景猛然回神,把折子丢在桌案上,身子往后靠在龙椅上,叹了口气,没隐瞒道: “贵妃的身子实在令朕忧心。” 高时其实对赵景的担忧有些不能理解,他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