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袖有些不解的问: “娘娘,奴婢不懂,您明知殿下宠着温良媛,为何还要让温良媛去崇德殿呢?” 这岂不是给她机会让她邀宠? 而下午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温良媛的地位岂不是又要上升一大截? 太子妃轻哼: “若非没有其她人可选,本宫也不会推了温良媛。” 如此一来,她就更明白温氏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想要温氏失宠,怕是难了。 这么些年来,她手里可用之人只林承徽一个,偏偏她又蠢笨的要命,被殿下禁了足。 太子妃视线落在西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早就知道西袖长得好,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带西袖进宫。 只是许多年过去了,她当初的想法早就淡了,如今竟会再度想起。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太子妃忽然问: “西袖,你觉得殿下如何?” 西袖一愣,脸颊稍许微红,想了一会儿才道: “殿下身份尊贵,岂是奴婢可以妄自议论的。” 她这一变化瞒不过太子妃,只太子妃权当没看见,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父亲可有让人送信进来?” 像她们这样的大家族,虽说宫中不许私自通信,但还是有办法传消息的。 西袖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信封递给太子妃: “这是奴婢下午去拿回来的。” 太子妃接过,撕开信封,一眼看过去,纸上只写了几行字。 她看完,脸色瞬间就变了。 西袖担心的问:“娘娘,老爷可说了什么?” 她第一反应就是老爷又逼着娘娘做什么事了。 毕竟,娘娘虽是嫡女,可自小不受宠,也因此,娘娘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得宠的妾室。 譬如,温良媛。 太子妃面无表情,缓缓的把信撕成碎片,随手一扬,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扬扬的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她眼神有些失了焦距: “父亲要送那个贱种入宫。” 太子妃口中的贱种,就是太子妃父亲最宠爱的姨娘所生的女儿,也就是太子妃的三妹。 西袖难得有些结巴: “可,可宫里不是已经有了娘娘您吗?” 太子妃晒笑,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有了她又如何?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 用她那薄情的父亲的话来说,要是生不出孩子,那就是废棋一个,没多大用处。 她从小就盼望着父亲的目光能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这愿望也确实实现了。 在她被圣旨册封为太子妃的那天,父亲难得的对她笑了。 那是她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对她笑,她本以为,只要自己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父亲的目光就会一直在她身上,对母亲也会更好一些。 可事实证明,终究是她太天真了。 薄情的人,终究薄情。 可那薄情的人,却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待那贱人。 多么讽刺啊! 好半晌,太子妃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平静的吩咐: “把地上清理了,伺候本宫洗漱罢。” 想要送那贱种入宫,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西袖沉默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出去叫了宫人准备洗漱用品。 伺候着太子妃上了榻,西袖放下床榻两遍的床幔,轻声道: “娘娘,奴婢就在外间,您有事就叫奴婢一声。” 太子妃双手交叠在腹部,睡姿端端正正的,她没应声,西袖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