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池边,岁月如此安好。 自从捅破这女儿身的防线后,他们的相处似乎没有以前自然了。 如此想来,萧静好突兀一句:“昔日佛祖座下亦有女弟子众多,师父不必苦恼。” 湛寂眉眼微动,颇觉此话有些耳熟?哦,他师父说过。可他是为此苦恼吗?显然不是。 相对无言良久,他文不对题问了句:“怕吗?” 她明白他说的是太后,垂眸想了想,笑道:“我现在才明白,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话将说完,老远便见回廊尽头涌进一行人,为首之人正是雍容华贵的宋太后,身旁簇拥着婢女侍卫无数,在满倾的指引下进了灵堂! “装腔作势!”萧静好愤愤说着,手里不知何时拾了跟木棍,活生生将地面戳出个洞。 湛寂交叉脚平地而起,眼尾越过她头顶望向被她戳得乱七八糟的泥土,语气平淡道,“不论多悲多喜多痛,都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抬头仰视着眼前那尊“佛”,心想所以你是有悲有喜有痛只是被你控制起来了呢?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有。 很久她才轻轻答道“是”,还学他交叉脚平地而起,谁承想这高难度的动作不是谁都可以的,一个趔趄,重心往池塘倒。 萧静好脸色突变,心都只差冲到气管里去,与此同时,胳膊随之一紧,湛寂拉住了即将去喂鱼的她。 他把人拽到离池塘稍远一些才放手,四平八稳的脸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个……我没有要学你,我就是盘腿久了,腿麻!” 湛寂留给她一抹“你信吗?”的眼神。 . 满家花园内,宋依阮上完香正在兴致勃勃地赏梅,岁月似乎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年过半百,仍然明艳动人。 “妹妹,早点把九公主的下落说出来,你也早点解脱不是么?”太后声音细长,玉手从淑妃端的盘子里拿了块梅花糕放进嘴中。 淑妃天生一副佛性脸,面色平静无波,淡淡回道,“臣妾不知。” 宋依阮斜眼瞥她,难掩眼中戾气。这时有下人来道:“回太后,满府上下与九公主年龄相仿的女子都找过了,没有!” 太后盯着湖面若有所思,这两年南齐各个州县几乎都派人卡点严查过,她能躲去哪里,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忽然,她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猛然侧头,咬牙道:“本宫方才想起一事,你未进宫时,曾是药王上官谷子的关门弟子,会用药也会易容!” 淑妃不语。太后冷笑,“可惜你算错了一步,凡是萧家皇室子女,出生便会在脚底烙上特有的梅花印。” “通知下去,让众州县挨家彻查十三岁左右人的脚底,男女不限!既然不能认脸,便认烙印!”她吩咐完,又瞪向淑妃,压低声道,“未卜先知又如何?她一个亡命徒,还能翻天不成?你的命还在我手里,她敢做什么?” 淑妃慢慢抬眸,对上那双过分妖娆的眸子,眼里空无一物,不带半丝情绪与表情。 宋依阮气得指节通红!最恨她这副自视清高、目空一切的模样,仿佛在她眼中,追名逐利的人就是庸俗不堪,就是俗不可耐,只有她淑妃一人即便被辱没到了尘埃里,也是高风亮节的! 越想越来气,她故意失手,将手中云帕扔进池中,“跳进去,捡上来!” 池中水足有大半个人高,初春的梁州依旧很冷,不少水面都有薄冰,人若是就这样下去,非被冻废了不可。 随行众婢女侍卫,都把头埋得很低,没有一个敢上前说话。末尾有名侍女斗胆轻声道:“太后如此打压淑贵妃,朝中不少大臣对此颇有微词,只怕以后……大势会生变。” 一人道:“我们什么身份,别多事,这宫中的风本就变化莫测,明哲保身最重要。” 再说前面,宋依阮见淑妃不为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