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收尸。可事到如今,却不是她不作为别人就肯让她静修的。 沉思片刻,她压低说:“此事并不是无解,只要我们配合得当,能救出淳渊,且让那贾赋有苦说不出!” 淳离半信半疑,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何解?” 萧静好披上刚到清音寺时湛寂给的衣袍,两年前穿着有些大,现在刚刚好。那是件俗家衣裳,加上她并没剃度,两年来越发出落大方,如此一番整理,更像偏偏公子。 她低声在淳离耳畔一阵嘀咕, 淳离听后,埋头苦思,“你确定此计可行?” “若届时不行,你再喊我师父也不迟。那贾赋要用我威胁师父,不会轻易让我死的。我先走,你一刻钟后再出来,照我说的去做。” 她一口气吹灭油灯,轻轻开门左右环顾一番,回头又道:“动作轻点,千万别惊到我师父。” 于两年前相比,她勇敢了太多。以前的恐惧来自于未知,这两年她记起很多事,恐惧便在她身上慢慢消退。 满府尚在服丧期,多半人都在灵堂守孝,所以守门的侍卫不多,萧静好绕到后门,乘着夜色溜了出去。 . 新春的夜晚依然很凉,深夜的梁州城静得只有鸡犬之声,唯独“如意芬芳”歌舞升平,灯火彻夜不熄。 这是梁州城最大的歌舞坊,她一身公子打扮,虽看上去不矮,但也不成熟,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违和。显然是贾赋打过招呼,守门的一见是她,与身旁的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便在前面为她开路。 抬脚踏入门槛之际,她忽觉后脖颈一凉,跟被人盯着脊梁骨似的,急忙扭头看去,长街很长,只有三两个灯笼在黑夜里摇晃……… 她暗暗自嘲,这些时日受师父影响颇深,总有种他无处不在的感觉。 一进阁楼,五花十色的灯刺得人眼疼,她四处留心打量着,这些光均来自于顶楼垂钓而下的五彩琉璃,奢华至极。阁楼内是个原型设计,包间分别绕着楼梯盘旋而上。 此时夜也深,听曲的人们多半在包间里,是以大堂无人。 行至三楼时,她离那盏巨大的琉璃灯最近,趁人不备,猛力拉了下最近的银勾,这导致有几束灯盏赫然掉落,一路从顶到脚,不知碰掉了多少琉璃。 楼里轰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一路火花带闪电! 这种东西十分昂贵,弄碎一颗有人终其一生也赔不起,所以路过的基本都是有多远躲多远。 而萧静好这厢,无疑是引起了大动乱,还以为是地震了,片刻功夫,阁楼里人声鼎沸!几乎所有人拼了命地夺门而出,东窜西跳、乌烟瘴气乱作一团,有的连跳楼的动作都准备好了。 贾赋也携其部下跑了出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定神一看竟是她在捣鬼,眼中杀意如烈火般喷出。 为她引路的两人脸色骤然一变,一把将她按死死按在地上,脸重重贴着木地板!霎时间她整张脸都麻了,半分动惮不得。 “你找死吗?”一人恶狠狠说道。 “哪个天杀的不长眼弄坏了我的琉璃盏?老娘让你赔到下辈子!”老妈妈嗓子尖锐,人为到声先至。 她一出场,整个楼阁登时变得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好戏。 那老妈子一双柳叶眉气得能飞出去,恨不得将眼前人碎尸万段! 她带着一二十个打手而来,上下打量了翻萧静好,噗嗤冷笑:“你是拿钱赔,还是拿命抵?就你这身板,只怕一锤就死了,贱命不值我一颗琉璃,就是做成尸蟞,也难解老娘心头之恨!” 萧静好故作害怕,看了眼贾赋,低头到畏畏缩缩说了句:“我家主人叫我弄的。” 老妈妈转头去问厢房外的贾赋几个意思?那厢毒辣的眼睛却盯着萧静好,笑得叫人毛骨悚然。 他可以不承认,但他就是这么个自负的人。她这样做,只会越发激发他想把她挫骨扬灰的斗志,更能体现他嚣张的本性! 贾家是南齐第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