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靠岸了,坐好。” 盛霈减缓速度,鸣笛靠岸。 这座岛在南沙算得上是土地肥沃,因而在这儿的居民也相对多。才靠近岸边,山岚便注意到了那路边挤挤攘攘的果树,长势茂盛。 “盛霈,这里有香蕉和木瓜。” 山岚睁着眼,有些新奇。 盛霈停下船,随口道:“这里土地好,能长青菜,只要能种的,什么都种,地瓜、冬瓜、南瓜、葫芦、花生,这两年能种得更多。走,带你去吃点儿。” 到了岛上,盛霈熟门熟路的,带山岚钻进一户小院。 山岚有时候会觉得惊奇,那么大的海,那么多个岛,似乎每个岛上都有盛霈认识的人。 她想起在渔船上听到的话,他们说盛霈在海上救了不少人,那些都是三沙市的居民吗? “婶。” 盛霈进了院子,先是扫了一圈这周围热闹的蔬菜瓜果,才站门口喊了一句,喊完便自顾自地倒了水。 那院子里放着张石桌。 上面有凉水,小小的一壶。 盛霈倒满一杯子,问山岚:“喝吗?” 山岚摇头,然后她眼看着盛霈仰起头,颈间锋利的喉结滚动,眨眼就把整壶水都喝完了,看神情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感觉。 没一会儿,屋内匆匆走出来个妇人,看见盛霈,露出惊喜的笑来。 她似乎不会说普通话,叽里呱啦地说了几嘴,又朝山岚笑,说了句什么,进门又倒了壶水,拿出点儿瓜果来,又进门去了。 盛霈拿了颗梨,在外头水槽洗了,递给山岚,说:“前两年我在海上帮过她儿子,她儿子现在跑远洋货轮,长年不在家,她家现在就她一个,我偶尔路过会来看看。你在这儿坐着,我出去问问。” 盛霈说完就要走,走到门前又停下来。 他转头定定地看她,说:“别瞎跑,记着了?” 山岚拿着脆梨,慢吞吞地啃,清透的眼往他脸上看一眼,又移开,就是不出声,也不知道是记着了还是没记着。 盛霈轻哂一声。 气性真大,半点儿说不得。 盛霈在岛上熟人不少,就近找了户常出海的,打听月光礁附近的事,本没抱希望,哪知道一问,真问出点儿东西来。 “一阵儿不见,愁眉苦脸的?” 盛霈递了根烟过去,自己没抽。 那人默不作声地点了烟,说:“家里丢东西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现在人都用不上,怎么就丢了?” 盛霈微眯了眯眼,问:“丢什么了?” 那人叹气:“我们家世代闯海的,前几辈住在南渚,前头传下过一本‘更路薄’,本来说好给南渚博物馆的,可就前两个月,人家来拿,东西却找不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唉,我还找了好一阵,可就上个月,我回家路过月光礁,看见附近徘徊过好几艘船,看不清船号,不断有人往下跳,像是去捞什么东西的,我又一想,那本册子记过几起在月光礁触礁沉没的船,这么巧就有人来找了。” “肯定是被人偷了!” “现在的人,心都是黑的!” 盛霈不动声色,笑着安慰了几句,把提前备好的酒给人家,又聊了几句别的,他又去别处问,最近有没有救上来人,答案无一例外,都是没有。 盛霈回去时,山岚已经吃上饭了。 妇人坐在对面,和她说着话,她理解的异常艰难,微蹙着眉,半猜半蒙的,交流可谓是鸡同鸭讲。 盛霈没见过她被难住的模样。 哪怕在船上说自己差点儿把家里烧了,那小模样都正经的很,哪儿在说自己的错事,那神情简直是在夸自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他倚在门口,懒懒地瞧了会儿。 好半天,可算出声了。 山岚一听熟悉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继续安静地坐那儿,认真吃饭,不说话,眼珠子却一错不错地瞧着人家。 不知妇人笑着说了什么。 盛霈往她面上看了一眼,眉梢带着笑,转而也说了句话,那妇人笑眯眯地看过来,又往她边上放了颗鸡蛋。 山岚轻声道谢,问盛霈:“你们在说我吗?” 盛霈挑了挑眉,说:“夸你生得好看。” 山岚闻言,居然停下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是很好看,这两天晒黑了,但也好看。”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