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上韩千觞的目光,两个人俱是沉默。 许久,韩千觞才慢慢开口:“大婚之前来此,不合规矩,王女还是请回吧。” 陈嬛儿咬了咬唇,才娇声道:“我今日唐突,不过是要告诉她,我可是王女,我就是可以叫她生,也可以叫她死!” 韩千觞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陈嬛儿身边的宫女将他的面色看在眼里,生怕一会儿陈嬛儿再说什么,若将驸马真的惹急了,那可是大事不好。 她忙拉了拉陈嬛儿的衣袖,轻声道:“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得给韩将军一点面子啊。贵妃娘娘可是叮嘱过的,咱们是要指望着韩千觞的。” 想到母亲的耳提面命,陈嬛儿才轻哼了一声,道:“韩千觞,今日我心情好,便不计较你砍我奴婢的手,若有下次,我便砍她的手来陪!”说着,她气呼呼地指着韩千觞道。 韩千觞面色森然,握着剑的手爆出一根青筋,他方要开口,却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附在他的手臂上。 他转身,只见风遇雪站在他身旁,轻轻摇了摇头。 她半边脸颊已是通红一片,可眼底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愤怒。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陈嬛儿瞧着韩千觞难看的脸色,不禁心里郁闷,想起临走时母亲的嘱托,她又不得不收敛了脾气。 打一个风遇雪或许没有什么,但若是要与韩千觞正面冲突,那显然是百害而无一利,陈嬛儿可没有那么傻,她哼了一声,旋身道:“我们走。”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人便如潮水一般散去,只余下风遇雪和韩千觞。 韩千觞转头看着风遇雪。 只见风遇雪的眼底有一丝讥讽般地嘲讽,她在他的胸口上写字。 温柔娴雅,定不会为难我。 韩千觞知道,这是她在重复他曾经的许诺。 然而尚未成亲,他的未来妻子便冲进韩府,给了风遇雪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 他伸手把她拥进怀里,喉咙干涩,想道歉,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好不好?” 他哄她。 然而风遇雪却并不意外。 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丈夫在成亲前,便有一个宠妾。没有哪家的主母可以温柔娴雅的容忍一个这样的妾室瓜分丈夫的宠爱。 韩千觞根本就不了解女人,又或者他只是没有上心了解而已。 公主来此的骚乱过后,风遇雪回到了房中,韩千觞亲自帮她涂了药,那是全苍州最好的伤药,治疗一个巴掌,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这之后,韩千觞并没有久留,他是听说陈嬛儿来此,专门回来帮风遇雪解围的,宫中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布置。 风遇雪等韩千觞走远了,才慢慢起身,关上窗户,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团。那是方才她被打了巴掌以后,不知被陈嬛儿身边哪个宫女趁乱丢过来的。 她打开,纸团里包着一粒药丸,还有一张纸条。 药无害,服用三日后,脉象呈喜脉。 风遇雪莞尔,云裳的药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她把药丸小心翼翼地收好,又将纸团翻来复起地看了数遍。沉默许久,她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把纸团铺平,泼在上面。 只见一行小字慢慢出现。 大婚之夜,刺杀陈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