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将极炎体质转到自己身上,只是共赴云雨一场就万事大吉了?她为何吃不下东西,为何极速消瘦,为何越来越嗜睡,你可曾问过原因?” “你是请过医师诊治,她的确每日都在说她没事,可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她只是将你承受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了她身上。两种完全相反的体质融在一个人身上,她是很强,却不是神,每时每刻,她所经历着的剧痛,根本无法估量。” “本来答应她,这辈子也别告诉你这件事的真相,可她耗尽生命把你救活,不是让你余生都活在痛恨她的无情离开,以及懊悔自己没有看好她的挣扎里。” “想清楚,这一生若你都找不到她,真正该做的是什么,敢浪费她为你换回的命,老子定让你生不如死。” 栖月失魂落魄地坐在紫宸宫里,曾经郦清妍躺过的床上,手掌一点点滑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香气,她的体温。 永安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跪在他面前,小手握住他冷透的手掌,“二皇兄,你不要吓安儿,我们再继续找,把能去的每个角落都找遍,掘地三尺,一定能找到昀姐姐。二皇兄,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安儿求你了……” “你说,她是不是死了?”栖月双眼空洞地看着窗外阴青色的天,“她知道这样做我会怎样,却不来见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不在她身边,她怎么舍得死,她会害怕的啊……” “她好容易能够重活一世,却只有短短的一年,她哪里是在修改她自己的命运,她是来解救我的命运的。” “曦儿,我好想她……” 永安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看到这个在郦清妍失踪后便强装坚强,紧绷着弦的男人,在她怀中哭成一个脆弱绝望的孩子。 —————— 这是慕容曒这个月第二次来漪澜小筑,三年来,一月三次,不多不少,或是久坐一夜,或是看一眼就走,时间不定,长短不定。 曾经昀长公主的房间仍是她离开的模样,一丝未变,每次打扫后,东西都会被细心放回原位,亲自来打扫的,是郦清妍的八妹郦清婕。慕容曒认得这个姑娘,木仓之行她曾跟着,见过一两面,那时形容尚小,没怎么留心。 而此刻,已从温阑手中全盘接手十二禤阁一切事务,成为新一任阁主,将那组织的规模扩大一倍的她,已长成一位比当初的第一美人傅斯然更为倾国倾城的女子。这三年里,她的一切,从言谈举止到穿衣打扮,都在模仿那个人,偶尔一个恍惚,就会把清婕错认成她。 并不是想引得任何人的注意,她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只是想活成她心中那个人的样子,这样,就可以触手可及都是她。 慕容曒有时来会遇上刚巧来打扫的她,两人有时会说一两句话,大半部分是彼此无言,他坐他的,她打扫她的。然后各自分道而去。 今天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清婕没在打扫,她在外间的桌上铺了笔墨纸砚,他到时,她正在作画。那立在巨大案桌前的身影,与记忆中无法抹灭的那道,何其相似,几欲重叠。 慕容曒的视线从洗得有些褪色的地毯移到她身上,他觉得这人今天有些不一样,似乎有些喜悦,不知遇上了什么高兴的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说,“该收敛收敛了,树大招风,当年连温阑都不敢把十二禤阁做的太大,你倒是胆子大。” “招什么风?”清婕头也不抬,“皇上直说您会忌惮不就成了。” “太强大,终究不好。” “皇上想要这力量是不是?”清婕小心地将笔架在笔山上,擦了擦手,“皇上若是娶了我,这力量不就是您的了么?” 慕容曒愣了好半天,“为何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你不像是愿意待在深宫,枯老一生的女人。” “没什么,”清婕绝美的脸上勾起一点笑,这时她又与郦清妍完全不同了,“只是皇上那空了四年的后位,我很想要而已。” 慕容曒思考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