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尝试过几次之后,他开始爱上了露营,喜欢那种冒险自由的感觉,也眷恋那种与人生的一切割裂的体验。 “还可以。”江其深终于开了口。 沈医生这才松了口气,继续道:“还是不和家里人联系?” 他指的是江其深独自登山时习惯性断联。 江其深又嗯了一声。 沈医生似乎是叹了口气,而后掩饰性地翻了两页笔记本之后才又抬起了脑袋,正要继续问江其深时,江其深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似乎是有消息进来了。 屏幕亮了,手机的壁纸也毫无遮掩地印进了沈医生的视野。 壁纸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儿,看起来才十几岁的样子,模样生的很漂亮,尤其是眼睛,漂亮又明媚,饶是匆匆一眼,也只会下意识地被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吸引住目光。 江其深也看了眼手机,像是察觉到了沈医生在看,没先去拿手机,而是抬眼看了眼沈医生,直到沈医生不动声色地把目光收回之后,才面色自若地伸手把手机拿了起来。 江其深看了眼手机消息,没回,然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江先生,您平时情绪上出现问题的时候有想要倾诉的对象吗?”沈医生又问。 江其深默了两秒之后道:“没有。” 沈医生无奈了,道:“江先生,您知道的,药物治疗只能产生短期的效用,而且药物治疗造成的不良后果都是不可逆的,您没办法永远都只依赖药物。” “您来找我相信也是因为清楚这个原因,人才是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主体,所以我一直都倡导,也希望能够依靠旁人的帮助来让您恢复健康的状态。”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江其深回头看了眼窗外。 天色已经不早了。 碧蓝的天空集聚着云向远处蔓延,黄昏和晚霞顺着车水马龙绵延,被染上色的云朵层层叠叠,任由余晖落笔,夕阳勾勒出了一道忧伤的长线,映照着幻梦般的色彩,铺陈出一张异彩纷呈的油画。 这个时候江侑安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江其深猜测。 沈医生又喊了一声:“江先生?” 江其深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有。” 虽然江其深没说,但是沈医生总觉得多半和他手机屏幕上的那个男孩儿有关。 “如果您愿意的话,想聊聊您的手机壁纸吗?”沈医生问。 江其深顿了一下,而后才道:“他是我弟弟,叫江......叫醒醒。” 沈医生:“嗯,还有吗?” “他是我想倾诉的人。”江其深诚实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