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喜欢坐在地上办公,但陆深肯定不会那样坐。 厨房是窄长的布局, 季昕予把菜兜挂在一边,然后从速食柜子最里头找了个玻璃杯出来。 这是本来打算熬夜赶稿子的时候泡咖啡用的, 哪想到工作那么难找, 就一直没用上。 纯净水缓缓倒入水壶,摁了开关以后, 廉价热水壶很快就发出了杂乱的“嗡嗡”声。 季昕予盯着水壶定定地出神,在他的预想当中, 现在陆深应当在为大康村项目和陆氏集团声誉周旋。 再怎么都不可能在晚饭这样的黄金时段,在温以珏举办生日宴的时候,出现在四环外的老旧小区中, 进到一间整个小区最小的户型里。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在短暂且忙碌的独立生活中, 他能想到陆深的机会并不算多。 除了每天看看财经新闻,出门的时候碰到路边唠嗑的大爷,手痒又没什么灵感时画画肖像外,其他时间基本不会想到陆深。 即便之前与陆深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 季昕予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小说情节中那种“睹物思人”的感觉。 倒不是他薄情寡义, 实在是他这小开间的设施用品,连小瑾在别墅里用的都不如。 况且,他租房之后所做的采买、打扫、烹饪等等,在别墅里也从来不用自己动手。 他热爱他的生活,这样的烟火气让他觉得生命都鲜活起来了。 可是陆深的突然造访,也提醒着季昕予,自己也同样热爱着他。 爱是种抑制不住的情愫,一旦从千丝万缕的情绪被被勾起来,就会迅速燃起熊熊烈火。 “叮”地一声,水壶的沸腾声逐渐平息。 季昕予回过神来,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想借此把自己过速的心跳也平复下去。 往玻璃杯倒水的时候,他那游离的小脑瓜里还在想,待会儿该说“喝点水吧”,还是直接问“有事儿吗”。 以至于,玻璃杯里最初两下清脆的异响都被他忽略掉了。 “小心!”季昕予只听见这么一声,然后被一只手拽着挪了好几步,手上的热水壶也被人拿了过去。 即便陆深看到裂痕的瞬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季昕予的脚背上还是被烫红了一块。 “嘶——”他低头看了看,左脚的袜子湿了一大半。 陆深把水壶往旁边一放,拦腰把人抱起放在桌面上,一手握着他左脚的脚腕。 坐上桌面后,季昕予反倒比陆深更高了一点,陆深弓着腰微微仰视着,哄着他说:“先把袜子脱掉,可能会疼。” 跟住院时如出一辙的语气,跟陆深整个人气质都不搭的宠溺感,让季昕予觉得灼烫感从脚面一直升上了脸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