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起什么厌恶或愤怒的感觉,沉默地随着纪锦川爬上了床。 床褥也是绣着金龙的熟悉床褥,他往上面那么一趟,胳膊接着就别揽住了,肚子上也搭了一条手臂。 他瞄了一眼纪锦川的脸,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来。 就像一只病狮遇到一头饿狼,同等境地的两者达成利益关系。相互偎依时,病狮突然发现饿狼居然喜欢窝在自己怀里嘤嘤嘤撒娇一般,这感觉真是奇妙又怪异。 不过并不令人反感。 百里炎两眼盯着屋顶的复杂花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嘴角衔了一丝笑。 “……” 他的表情冷下来,毫不留情地把巴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扒下来,翻身闭上了眼睛。 皇帝再不受待见,毕竟也是皇帝,况且皇宫好歹也是皇宫,床铺被褥什么的自然是非常舒服,再加上半夜被扰得难受,纪锦川一觉睡到了午时。 他一睁眼便对上一双冷淡的眸子。 纪锦川眨眨眼,见百里炎垂下眼睛,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就瞅着自己两只手揪着人家的衣角,把好好的龙衣搓得皱巴巴的。 “啊,抱歉,或许是半夜冷了,”他笑眯眯地收了手,“皇上夜里睡得如何?” 百里炎收回目光,语气平平道:“尚可。” “明明是非常好,皇上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纪锦川翻身坐起,“皇上先洗漱,臣去叫些饭菜来,既然那宫女是太后身边的人,那咱们就少用些。” 说罢,他心里惦记着御膳房的食物,急匆匆穿好衣服便跳下床。 另一边,百里炎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本来是等着纪锦川伺候自己穿衣服来着…… orz. “臣只是听说当朝局势,但具体还是皇上最了解,”纪锦川揉揉吃饱的肚子,摸起一块糕点丢在嘴里,口吃不清地说,“先皇的遗臣还有哪些?” 百里炎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尚书房刘大人,兵部黄将军,吏部程大人和禁林卫。” “原来如此,”纪锦川挑挑眉,“比我想象中要好些,怪不得太后迟迟没有动作。” 百里炎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 纪锦川继续说:“先皇的遗臣,最大特点便是忠于先皇,忠于君,这一点可以放心。而自古文人最是迂腐,后宫干政,说实话,若不是太后势力过大,朝中大部分臣民是不愿意的。更何况,太后之子孝醇王是个扶不起的烂泥,连太后都不把一些要紧事交给他,更别提这些大臣了。” “那又如何?”百里炎低声说,“那些事情,孝醇碰不得,难不成朕便能碰得了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