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知道这一点,压下了起床气,揉着眼睛问:“怎么啦?” 卫绫沉着脸道:“小主子,放去京外的信鸽都被射杀了,鸽笼中本就所剩不多,今早最后几只也死了。” 钟宴笙的太阳穴止不住跳起来,压着恐慌问:“怎么死的?” “正在让太医检查。”卫绫顿了顿,“属下觉得,应当是毒。” 如今叛军已经封锁在了城外,想派人出城传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信鸽也传不出去的话,京城就当真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 这些日子因为有了景王的援军,钟宴笙就没再急着向太原求助,而且他们还能收到漠北来的信鸽信报,便更难以察觉到,他们的消息不知何时已经被封锁在京城,传不出去了。 钟宴笙披着外袍,头发凌乱地来回走了几圈,方才木着脸道:“先不要声张,想办法往外传消息。” 卫绫沉思半晌:“小主子,现在或许还有一个办法能往外传消息。” 钟宴笙眼前一亮:“什么?” “属下也不确定是真是假。”卫绫迟疑着道,“据说当年太祖攻下京城,重建宫城时,命人在地下修了暗道,连通宫里与城外,留给后代子孙,以防天有不测风云,但只有储君登基之后,才能得到密道的地图。” 当年先太子发动宫变之时,他们没能找到所谓的密道。 要是当初能找到这个所谓的密道……太子妃说不定就能救下来了。 钟宴笙刚睡醒,蔫蔫的发着困,思考的样子想在发呆,隔了会儿才点头:“空穴来风,未必是假,你派人动作小心点,在宫里四处查一查。” “是!” “传热水来,我梳洗一下去养心殿。” 钟宴笙不太指望能在老皇帝那儿探听出什么,这老东西哪怕落到如今的境地,浑身污糟、被乌香丸折磨,嘴里也没几句真话。 到底是在皇位上稳坐了几十年的人,哪怕钟宴笙厌恶他,也不得不承认,老东西的心性实非常人能比。 到养心殿的时候,钟宴笙还没跨进去,就先见到了两个人。 是田喜和裴泓,田喜深深埋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裴泓大概是宿醉未清醒,神色和昨晚冷冰冰的样子还有些像。 听到脚步声,裴泓转过头,看到是钟宴笙,嘴角才习惯性地挑起笑,摇摇扇子调侃他:“小笙大忙人,怎么还有空过来了?” 钟宴笙脚步一顿,看了眼埋头不语的田喜,朝裴泓露出笑:“今天初一,我过来关照下陛下。” “巧了,我也是来尽孝的。”裴泓耸耸肩,“可惜,陛下还没醒呢,要不试试把雪塞他后领里,看看能不能把他冻醒?或者在他头发上点一把火?” 钟宴笙:“……景王殿下,是不是有点太损阴德了?” 田喜也在用力擦汗。 裴泓哈哈一笑,合起扇子,悠悠笑道:“无妨,他应得的。” 钟宴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小小声:“算了,大过年的,也不是什么急事,我就不干这种事了。” 正说着,卫绫从外面跨进来,低首一揖:“小主子,城外的叛军有异动,几位阁老与兵部尚书求见。” 卫绫来得太及时了,钟宴笙又退了一步,迎着裴泓深黑的眸子,维持着软绵绵的调子:“景王殿下,我还有事,先去忙啦。” 裴泓忽然上前两步,伸手碰了下他清瘦的脸,低叹一声:“又瘦了许多。” 他的手指尖冰凉凉的,和萧弄带着薄茧的手指感觉不一样,萧弄格外怜惜地抚过钟宴笙的头发脸颊时,他总是会很安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