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后就闭上眼睛了,听到这句问,还以为萧弄不会回答,哪知道萧弄抬起下巴,隐隐有几分自傲地回答:“我是他花了六十万……” 钟宴笙差点昏过去,飞快伸手,猛地一把捂住了萧弄的嘴,打断他的话:“……他是我的贴身护卫。” 见那个武艺高强恐怖莫测的中原人竟然没有反抗,一群贵族连带着看钟宴笙也多了几分忌惮。 直到这会儿,裴玥才开了口:“都出去,回头我会叫人给巴雅尔送药。” 被萧弄活生生拧断手的那个贵族已经昏死过去了,目睹了萧弄狠厉的动作,其他人哪还敢吭声,缓缓退了出去。 萧弄松开了手里的人,踏雪趁机把这人的另一只腿也咬了一口。 钟宴笙有点哀愁。 回去得给踏雪擦擦嘴、漱漱口了。 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了,钟宴笙才急着问:“姑母,发生什么事了?” 裴玥也不隐瞒:“和硕特与阿鲁科两个大部落联合十数个小部落,花了快两月也没能将漠北啃下来,想要游说敖汉部落随同出兵。” 裴玥阻止不了其他部落,但肯定是不允许敖汉部落参与侵略大雍的,两个大部落的首领也明白,私底下派了使者来偷偷鼓动对裴玥掌权不满的贵族。 钟宴笙也不是凑巧撞上的,这些贵族闹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钟宴笙拧起眉:“姑母,千万不能让敖汉部落搅进去。” 裴玥还以为他是知道什么秘密:“嗯?” 钟宴笙认真道:“那些部落都会败在哥哥手里的。” 裴玥一时滋味复杂极了,又有些好笑:“迢迢,就这么信任定王啊?” 钟宴笙嗯嗯点头。 萧弄犬齿发痒,有点想咬他一口。 裴玥对钟宴笙无奈极了,摆摆手:“放心,姑母绝不会出兵攻打大雍的,那些个人的话也动摇不了什么,只是吵了些。” 如今裴玥的地位已经不可撼动,那些贵族再怎么不满也没用。 钟宴笙松了口气,好奇地看了眼晕在裴玥身边的人:“这是……” 裴玥十分平静:“算是你姑父吧,身子有些弱,不用搭理。” 钟宴笙哦了声,听她的没在意:“姑母,哥哥还要泡几日药浴呀?” 萧弄现在傻兮兮的,方才差点就说漏嘴了。 黑甲军那边也都在等着萧弄回去。 而且萧弄泡药浴时头疼得厉害,钟宴笙开始心急了。 裴玥听出他的急切,思忖了下:“有你在他身边配合的话,应当很快,少则十日,多则半月,今日只是个开始,越往后,他的反应会越强烈,也会慢慢清醒过来。” 裴玥断得很准。 往后几日,萧弄的头痛越来越剧烈了,痛得厉害的时候,就死死将钟宴笙揉进怀里,揉得钟宴笙都有些疼了,伸手去摸萧弄的头,就发现他连头发都湿透了。 但他始终没有吭出过声。 楼清棠说过,萧弄十分耐痛,哪怕快痛死了也不会吭一声,并嗤笑定王殿下的面子大过天。 可是钟宴笙感觉,萧弄不是为了面子。 萧弄是黑甲军的军心所在,是被所有人都盯着的大雍异姓王,不能叫痛,更不能露出软弱的一面。 十六岁的少年萧弄踏出京城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随着猛烈的头疼而来的,是萧弄逐渐清醒的意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