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已经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了,歪头看他:“嗯?” 萧弄的眸色更暗。 就算被他叼回毡包里,层层剥开吞吃入肚,他那么乖,哭得一塌糊涂也不会发出叫声的吧。 就在萧弄要动手的时候,大早上就跑出去捕食的踏雪回来了。 大猫原本步伐威风凛凛的,一见到钟宴笙,立刻哒哒哒跑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了几下他的腿,随即就跟只家猫似的,一翻肚皮倒在地上,耍赖要摸。 钟宴笙立刻把旁边的萧弄丢到了脑后,蹲下来摸摸踏雪软乎乎的肚子。 冬日里大猫猫的皮毛好像更厚实了,暖烘烘的很舒服,跟硬邦邦的萧弄不一样。 见到一人一兽的互动,牧民们禁不住发出了赞叹声,喃喃说着什么。 钟宴笙听不懂蒙语,仰脸看向萧弄,想让他翻译一下。 萧弄抱着手,冷冷看了眼躺在地上撒娇卖乖的大猫不说话。 没骨气的东西。 围观了会儿俩人后,周围的牧民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凑了上来,钟宴笙到哪儿都很得喜爱,他们又是族里雅达干的客人,牧民们放下戒心后,热情地奉上刚煮好的热腾腾的吃食。 钟宴笙早上没吃两口就跑过来了,也确实饿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感觉到赤忱的善意,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被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喂饱了吃不下了,红着脸摆手。 萧弄闷不做声地在旁边站了会儿,这才一伸手,把几乎快被人高马大的牧民们淹没的钟宴笙提出来,搭在他腰间的手滑到他肚子上,按了一下,感觉里面鼓鼓的,低头问:“饱了?” 钟宴笙被他按了一下,打了个小小的嗝:“……饱了。” 萧弄看了眼众人,漠然道:“他饱了。” 钟宴笙的气质柔软,萧弄就完全相反了,哪怕这会儿状态混沌,看着也很不好接近。 或者说更危险了。 牧民们被他一扫,飞快散开。 钟宴笙杵了他一下:“你那么凶干什么呀,把人都吓跑了。” 萧弄没说话,又揉了下他的肚子。 钟宴笙给他揉了下,又打了个饱嗝。 萧弄好像觉得他这样很有趣,按一下叫一声的,还想再按一下,就被钟宴笙生气地拍开了手。 萧弄歪头看他:“那么凶干什么。” “……” 钟宴笙吃得太撑了,怕积食晚上睡不着,拉着萧弄带着踏雪,好奇地在部落里转了转,权当散步。 今日出了太阳,冬日的阳光不算很温暖,但难得见日,牧民们牵出养的牲畜晒太阳,也有三五作伴的,坐在火炉前大笑着喝酒的,远处还有人纵马而出,疾奔在冬日的雪原上,看起来颇为悠哉安定。 这个部族的牧民看上去并不像钟宴笙听说过的蛮人那般野蛮凶残。 钟宴笙猜测应当是姑母的缘故。 裴玥来到此处多年,必然将中原的一些习惯带了过来。 而且她又掌领着部落大权,多与汉人为善,从允许楼清棠到部族走商就能看出来,每年秋冬应当都及时与走商的商人交换了粮食物资。 能在凛冬吃上热食,足够让牧民们安分下来,不对南方的大雍虎视眈眈,减少攻击性。 昨天到了敖汉部族后,他让两个修整好的暗卫先回变成大营里报消息去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