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脑子里一白,抬头对上那双幽蓝的眼,也不知道怎么,仿佛被魔魅诱惑了般,指尖颤了几下,主动递了下去。 萧弄敞着上半身的衣袍,半靠在床上,一只手将他搂在怀里,露出奖励般的笑意,揉捏着他后颈的胎记,吻他的耳廓。 “乖,主人。” 钟宴笙被他叫得骨子发软,恍恍惚惚发觉,萧弄好像只是脑子坏了,但不是傻了。 等钟宴笙从萧弄身上下来的时候,萧弄腰侧那道伤早就又洇开一大片血迹了,钟宴笙瞧着都疼得厉害,脑门发汗眼前发晕,萧弄居然吭都没吭一声! 钟宴笙一时也顾不上羞赧了,骂了他一声“色狗”,转头去拿帕子。 昨晚萧弄短暂地清醒过后,应该给自己清理了下伤口,屋里架子上还搁着染血的布条,李一木很贴心地准备了两盆清水和几块帕子。 给萧弄擦血的时候,钟宴笙手都是抖的,眼眶止不住发热。 萧弄勉强还算餍足,靠在床头,发现钟宴笙眼睛红红的,伸手来碰他的眼睛:“哭?” 钟宴笙不想跟一个话都说不清的人吵架:“你不准说话。” 萧弄就乖乖闭嘴了。 钟宴笙怕弄疼萧弄,小心翼翼给他擦伤口,白日里光线比晚上好,伤口也更清晰,萧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愈发显眼。 他看得心慌心疼又生气,给萧弄擦完了伤口,还要擦另一个地方,木着脸道:“你自己擦。” 萧弄果断道:“不会。” 钟宴笙不惯他的:“喔,我也不会,那你就那样待着吧。” 萧弄思考了下:“小主人,疼。” “你就是瘫了也能自己擦。”钟宴笙把洗干净的帕子丢他手上,“自己来。” 萧弄幽幽一叹,只好自己来了。 等他擦干净了,钟宴笙还得赶紧洗帕子,以免被人发现不对劲。 但屋里就弥漫着一股怪怪的味儿。 钟宴笙做贼心虚,不想一直待在屋里,洗完帕子,给萧弄又上好了药,用纱布绑好了,站直身道:“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自己乖乖待在床上养伤。” 转身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背后窸窣一阵,带着血腥气的熟悉气息罩过来,萧弄寸步不离地跟了过来。 真的跟只黏人的大狗一样。 钟宴笙苦恼又无奈:“你受伤了,刚刚伤口还裂开了,要好好静养。” 萧弄听不懂的样子,只是朝他微笑。 跟萧弄有时候拿钟宴笙没办法一样,钟宴笙拿他也没办法。 而且萧弄受着伤,身份比他招眼得多,他也不放心把萧弄一个人留在屋里。 钟宴笙只好道:“那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就跟在我身边。” 萧弄颔首。 拉开屋门时,外面看守他们的人已经换了,也不知道是李一木受到了太大的震撼,不想再待在这儿,还是去用饭了。 外面守着他们的是个中年男人,态度不像李一木那般和善,听到声音回过头,凶巴巴道:“首领要过两日才回来,你们给我老实待在这儿。” 钟宴笙瞄他一眼,乖乖道:“叔叔,我只是想出来透口气。” 中年男人狐疑地瞅着看着十分老实乖巧的钟宴笙。 李一木是个大嘴巴,方才去拿粥和药的片刻功夫,已经把“那个蓝眼睛男人原来是那个漂亮小公子买的男宠”这一震撼消息,传遍了寨子上下。 水云寨的匪徒们,除了最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