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一阵定王殿下四处在找的仇家,莫非跟钟宴笙有关? 这位假世子,怕是要倒大霉了。 无论是据传钟宴笙有张过于美貌的脸,还是据传他跟定王殿下有仇,都引起了大伙儿极度的好奇心。 所以淮安侯府的车驾一到,景王府外就默契地静了下来。 其中有几个那日在雁南山下见过钟宴笙的,压低声音拿手肘捅边上的人:“真的很漂亮!跟个小神仙似的。” 旁边的几人满脸狐疑,非常不信任:“真那么好看,一直戴着帷帽做什么?只有生得不好的人才遮遮掩掩的,诓我们呢……” 后面的话没能吱出来。 钟思渡先一步下了马车,不着痕迹地挤开想扶钟宴笙的云成,抬手一搭,将弯腰钻出马车的少年扶了出来。 因为听说萧弄在面壁思过,帷帽戴着也挺麻烦的,碍手碍脚碍视线的,所以钟宴笙今日没有戴帷帽。 “怎么样?” 方才说话的人被捅了捅,直勾勾往那边望了会儿,憋出一句:“定王殿下当真是跟他有仇,不是有情?” 周围一阵哄笑:“怎么可能,想什么呢,那可是定王殿下。” “定王殿下杀人不眨眼的,哪可能会怜香惜玉呢。” “就是就是。” “啧啧,我听我爹说,淮安侯前几日已经求了陛下,请封钟少爷为世子,再过几日,这位假世子就什么都不是了……嘿嘿。” “这么一说,说不定我也有机会……” 乱七八糟的窃窃私语钟宴笙没听见,他刚下了马车,还没走进景王府大门,裴泓就亲自迎过来了,瞥了眼钟思渡,抬手把钟宴笙扯过来带到身边,又朝边上其他人笑了笑:“都在这儿干站着做什么?走,本王今日可把从景州带来最好的私酿都开了。” 钟思渡皱了下眉,没有在意被裴泓忽略,不动声色地跟上去。 钟宴笙被夹在两人之间,慢吞吞地动弹了一下,感觉空间有点窄,想往后退退,让他们俩自己挤,退了一步,又被捞着手臂摁了回去。 钟宴笙:“……” 其他人立刻围上来,哈哈笑道:“殿下那私酿味道可比经常许多佳酿都要美呢,我惦记许久了。” “都开了?殿下可真大方,今日不醉不归!” 这群人都是些王公贵族之后,身份非富即贵的,有的是不得重视的小儿子,有的是家里宠大的幺子,裴泓一视同仁,噙着笑从容地跟他们玩笑了几句,才得空转头跟钟宴笙说话,话到嘴边,先叹了口气。 钟宴笙纳闷了,最近怎么总有人看着他叹气,他长得就那么令人抱歉想叹气吗? 裴泓叹完气,道:“小笙,怎么每次跟我出去,你都会生病。” 第一次是去游园,钟宴笙落水,高热昏迷了好几日,第二次去游猎,钟宴笙淋了场大雨,又烧昏了过去,迷迷糊糊睡了两日。 钟宴笙想了想,道:“景王殿下,你下次约我出门时,我先去寺里拜拜吧。” 裴泓挑眉笑了:“你这是在嫌我晦气啊?” “没有。”钟宴笙很诚实,“我只是发现,咱俩一起出门就会很倒霉。” 裴泓哈哈一笑:“下次我一定看看黄历。” 钟宴笙在心里小小声,看黄历没用的。 每次看到宜出行他都会撞上萧弄……说起来今日似乎也是宜出行。 不过这会儿定王殿下在府里面壁思过呢,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钟宴笙放心地想,也不知道萧弄思过得如何,要是过来找他,他应当先为雁南山的施救之恩道谢呢,还是为那晚在画舫上把他睡了道歉呢? 也可能都道不出来,就会被定王殿下吃掉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