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上头满是血迹。 “啊!我最怕血血噢”年轻男子两眼一闭,膝下一软,向后倒去。 “喂!” 小小的天水镇上,一百零一间客栈──香溢客栈,乃取香味四溢之意;客栈的人潮稀稀疏疏的,每年会固定到访的客人,用一只手数都嫌太多。 “枫爷,还是住以前那间客房吗?” “是的,再帮我找位大夫,麻烦你了,掌柜的。” 接过几个铜子,虽然没有多到让手有沉甸甸的感觉,但钱总是钱,多一分算一分,徐掌柜笑盈盈地直说:“不麻烦。” 待大夫瞧过之后,送走大夫的枫念晴这才入屋对他爹亲道:“爹,这人抢了我的铜板,为什么我们还要救他?” “不过是个铜子,他要就给他吧。” 不要,那是他的零花钱呢!他可以买除了桂花糖之外的甜食,好好犒赏一下自己。 “爹,不可以这样,那人会得寸进尺的!”爹爹就是这样,任人家占便宜也不哼一声,若不是有他在他身边打点,他早被坑得一滴都不剩了。 “好好,随你、随你。”为免宝贝儿子又开始对他的耳朵进行长篇大论的洗涤,枫擎扬只得闭口随他。 奇怪?何时变成他听儿子的话,而非儿子听他的话?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呢? 枫擎扬歪着头,想不起来耶! 在这当儿传来床上年轻人的呻吟声,他正逐渐转醒。 其实他早就醒过来了,只是想闭着眼睛再多听一下那人的声音,想不到他们正巧在讨论他,也许他可以乘机利用利用。 “这是哪里?啊!就是你,是你害我流血的!我只要一流血就会昏倒,休息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转好,呃,说着说着我的头又昏了” “你”哪有这么夸张的事,摆明了是想坑人! 枫擎扬制止了儿子不友善的下文。 “说的也是,是我不好,害小哥受伤。我叫枫擎扬,这是小儿念晴,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会负责将你送回家疗伤休养。” 什么是他自己撞到爹爹的,干爹爹啥事?干啥要负责?枫念晴的嘟囔被父亲堵在小嘴内,鼓鼓的都是不满。 “我叫樊琏,大家都叫我小琏,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就没了家”樊琏讲得可怜兮兮地,偷偷自掩面的双手中觑了两人一眼。嘻,果真,那声音好听极了的男子表情更加柔和,连方才还恶形恶状的小鬼都和缓下来。这招真是有效,那么这阵子就靠他们了。 “那总有亲戚吧?我送你去。” “没有唉,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樊琏容身之地?” 没这么夸张吧? “那么在你伤愈之前,就请你委屈地和我们同住在这间客栈里,可否?” “嗯”“喂,这么好的白吃白住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晴儿!” 在父亲的轻斥下,再不情愿的枫念晴也只有住嘴。他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个得一寸、进三丈的人,不要脸! “可是,似乎有人不怎么欢迎我”樊琏好不委屈地嗫嚅。 “不会的,是吧,晴儿?” “是。”在父亲背后的枫念晴脸上是完全相反的拒绝之意。你这厚脸皮的家伙,快给我滚。 “看在你们这么好意的份上,我就留下了。” 他们好像接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 怀着淡愁的枫擎扬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沾惹上一身怎么甩也甩不掉、甩不尽的腥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