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你都多大了?看你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模样,朕若是让你净身,你岂不是当下就死了,那该多无趣。” 裴谞完全猜中了他的想法。 不净身的太监,颜煜松开拳头心中更觉得可笑,他此刻真的像是个从天而降的笑柄,专门来逗裴谞开心的。 裴谞抻动手中的绳子,绳子便在颜煜脖子上轻轻擦碰。 一阵轻笑,裴谞突然握弓拉满,箭头直指颜煜,颜煜呼吸一滞。 咻! 箭矢离弦,自颜煜脖颈一寸之处掠过,带起一阵阴风刺入颜煜身后不远处黑狼的眼距之间。 头骨碎裂发出闷钝的声音,一击正中要害,黑狼还保持着飞扑的姿势,扑通一声倒在颜煜身后。 颜煜甚至可以感觉到猛兽渐渐消失的气息。 大宛马先行踏出几步,裴谞手中扯起手中的绳子:“这林子里狼最多,颜公公还不走快些?” “臣...实在走不动了。” 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说的是实话,颜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真的走不动了,无论是被野兽吓得发软的腿,还是疲惫不堪隐隐作痛的身体,都不足以支撑他在往前迈一步。 裴谞微微眯起眸子,半晌跳下马蹲到颜煜身前,捏住他的下巴,用拇指将他唇瓣上的血涂抹均匀。 被上天恩赐的容貌,明明以血相染,倒似涂了唇脂,病态,却实在美丽。 裴谞看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既是如此,那朕..带你瞧瞧太医吧。” 又像物件一样被揪上马。 策马之人完全没有一丝仁心,甚至把他被颠得冷汗频出忍不住咳血当做乐趣。 刚被扔进营帐,颜煜就掩住唇险些将五脏六腑咳出来,咳到胸腔连气都快没有才能停下。 他拿开手,手心的血顺着指缝留到了手背。 “还用太医来吗?朕瞧着你没几日活头了。” 裴谞的声音带着愉悦的轻嘲,思索少顷,还是将颜煜拎到了帐内矮榻上。 “传太医。” “是。” 眼前的男人忽然坐到自己身边,还一脸担忧的模样,颜煜脊背顿生寒意。 三个瞳孔中映着自己的面容,而在那眼眸深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了不甘和遗憾。 “你是吴国真正的储君?” 颜煜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吴国都亡了,现在问这个是在讽刺他? 然而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裴谞的下一句话。 “你真的是个男人吧?” “臣只是因病体弱而已。” 颜煜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觉得裴谞在故意取笑他,他是不是男人还需要验明正身不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