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一个个瞠目结舌。 裴曦走过去,把羽九玄从那人掖下抢过来,再一脚把他踹翻到雪地里,将羽九玄抱起来,问:“吓到没有?” 羽九玄扯起用回形针挂在衣服上的手绢擦脸上的血,结果手绢冻得硬硬的,擦得脸有点疼。她搂紧裴曦的脖子,茫然地看向四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有亲随军过去,扶起羽飞凤,想他护在身后。 羽飞凤被亲随军们护下,终于有了底气,他颤抖着指向裴曦,喊:“拿下,就地格杀!杀死裴曦者,封侯!” 周围的人突然全部跪下了。 天子坐在软轿上,由亲随军抬着过来。门将郎安世侯、严世侯跟在他的身侧,身后还有数十名亲随军随护。 天子下了软轿,走到那躺在地上猛抽擅一副喘不上气模样的公爵。 旁边,一位公爵夫人以及一群年轻贵族带着孩子奔过来,围在那公爵身旁大声呼救,又状告裴曦在祖庙行凶。 那公爵停止抽搐,瞪得大大的双眼失去了色彩。 裴曦还剑回鞘,放下孩子,向天子跪地请罪:“此贼突然袭击元儿,儿臣护女心切,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命相搏,恳求父皇宽佑。” 天子看到羽九玄满脸血渍,风雪帽、披风上都沾着,而在裴曦的背上还有沾着泥的鞋印子,看那尺码就能猜到是谁。他扭头看了眼太子,沉沉地叹了口气,说道:“严门郎。” 严世侯出来,拱手,“在。” 天子说道:“朕身子不适,你去接翱公、瀚公、翊公、翎公来代朕祭祖。” 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公侯们当即跪了。 严世侯根本没理他们,直接带着一队人下山,接人去了。 天子大声说道:“无防,立为继嫡子就能代朕祭天了。”他扭头看向太子,说:“你既然迫不及待地想为他人铺路,朕成全你。三十年了,赶尽杀绝,一个念想都不给朕留,那朕也不必给诸位留了。”他喊道:“越公在不在?” 越公出列,伏地叩首。 天子说:“蛰伏这么多年,布那么大盘棋,得沉住气,太礼府里,你们没剩两个了。安插在亲随军里的人,是不是也不想要了?” 越公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天子又开始喊名字。 他喊一个,出来一个,全是从执岗的亲随军里出来的,还有一些名字喊出来,人没在。 不多时,亲随军中揪出来十几个人。 天子挨个数哪个亲随军是效忠哪家的,叹道:“都是太子的亲信,不容易啊,祖庙祈福都能拉拢这么多人。”他对裴三郎说:“把你腰上的剑借朕一用。” 裴三郎取下剑,双手呈上。 天子试了试手感,再然后,手起剑落,寒光从跪在最边缘的亲随军的脖子处划过,拉出一片血箭。那亲随军捂着脖子,血从手指缝里涌出,怎么都捂不住,紧跟着第二个亲随军,第三个亲随军,第四个,第五个…… 天子手里的剑从被他点名出来的亲随军的脖子上一一划过,鲜红的血喷溅在地雪里,极为耀眼。 面前出列的十七个亲随军全部倒地。 天子把剑还给裴三郎,说:“没来的那些,不必拉来了,直接处死。”他问跪地的公侯们:“众卿有异议吗?” 台阶处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说话。 天子去到跪地的太子身边,“勾结公侯,安插亲随军,你是要造反弑父吗?” 太子叩首,说道:“儿臣没有。” 天子又唤道:“来人,去了太子头冠。” 太子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天子。 天子对太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和皇后没有你这个儿子。”他挥手,让亲随军把太子拉下去,关起来,严加看管。他回头看向众人,说道:“都起来吧。”伸手把裴曦拉起来,很是欣慰地拍拍他的背,脸上和眼里染了几分笑意,说道:“兔子都不敢杀,却能为了妻女能在祖庙拔剑杀人,是条血性汉子。青鸾和元儿有你护着,朕安心。往后谁敢害她们,你亦如此,即使把天捅下来,朕替你担着。” 裴三郎突然有点被老丈人感动到了,应了声:“哎!” 天子坐上软轿,在门郎将和亲随军的簇拥下走了。 裴曦抱起羽九玄,回到小屋,打来热水替她洗干净脸,问:“害怕吗?” 羽九玄摇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羽飞凤被天子关了起来。 四位庶皇子被连夜接上来,由他们四人代天子主持祭祀大典。 公侯们没有任何人反对,既怕触怒天子丢了小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