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庶皇子兵败,她父皇这一枝,会被连根铲绝,大凤朝甚至极有可能就此分崩离析。 她不可能把身家性命押在羽飞凤和四个庶皇子身上,去换一个惨淡的将来,经营好南疆,在最短的时间里崛起才是他俩最好的出路。 羽青鸾扭头看了看裴曦,又抬起头看向苍穹,心想:“他是上苍派来的吧。”如果没有他,极可能她已经走投无路自刎了。从她父皇的嫡亲叔叔蓄谋在他们去祖庙祭天时行刺谋反,到协后、协嫡子,再到现在的羽飞凤,几乎步步凶险,难有破局的活路。 母后能多活这几年,她的父皇母后能过上几天享受天伦之乐的日子,都是托了裴曦的福。 羽青鸾有些惶恐不安。 裴曦在鸾城的经营,一旦起势,必然会撼动甚至掀翻大凤,而他所做的,是她未曾经历见识,不知该如何把控的。这比造反更可怕,至少,造反不外乎就是那几个结局,而他所做,很可能会改变天下。 在地里干活的村长带着人匆匆赶来了,他们跑得气喘吁吁,来到裴三郎一行人跟前,便伏地叩首跪下了。 跑在最前面的有三十多个,后面还有人陆续赶来,远远地跪在后面。 随行保护裴曦安危的亲随军和战奴们警惕地围在裴曦一家三口身边,把他们护得严严实实的,同时,拦住靠得近的村民们,让他们保持距离。 裴三郎觉得村长的声音有点耳熟,让他抬起头,认出来了。 这人是他常住的那座庄园管家的小儿子,叫管多铜。 他去到管多铜的家里,顺便参观了一番。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比起在庄子里时差得多。桌椅板凳都是就地取材新造的,做工极具粗糙简陋,不过结实,能用好些年。 一截直径一米多宽的大树,砍下来一大截,表面铲平了,往屋子中间一摆,饭桌。直径一尺粗的圆木,劈成五六十厘米高,上面铺上垫子,圆凳。床也是木头做的,垫着稻草,再铺上床单被套,挂着蚊帐。屋子是四角立上腰粗的大圆木,刨出凹槽,把手臂粗的圆木卡进去造出来的墙。墙上还挂有风干的蟒蛇皮和野兽皮。 羽九玄看到鹅舍里关着鹅,闹着要下地,等她娘把她放下,迈开小短腿朝着鹅舍飞奔过去。 祖宗,那是村中鹅霸!裴三郎三步并作两步赶过去,把羽九玄抱离地鹅舍。 羽青鸾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满脸愕然。 鹅舍中的鹅张开翅膀扑腾,还把头从栅栏的缝隙里伸出来似要啄人的样子。 她心想,区区白鹅,有什么好怕的。 羽九玄挣扎着要下地,还想去找鹅玩。 裴三郎对羽九玄说:“鹅会啄你,会痛痛。” 羽九玄不懂鹅会啄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痛痛是什么她知道,娘亲打她就会痛痛。她看看自己娘亲,又看看扑腾翅膀的鹅,还是要下地。 裴三郎把羽九玄放下地,心说:“会痛痛你还去?” 羽九玄下地,在墙角捡根棍子便再次迈开小短腿奔向鹅,口中喊着:“打打打……” 她那兴奋的模样,跟她娘在大街上看到别人兽笼里跑出来猛虎时的样子特别像。裴三郎一阵无语,在羽九玄从身边跑过时将她捞起来,抱给羽青鸾,说:“村中鹅霸,元儿让它啄一口,淤青半个月下不去。” 羽青鸾:“……”抱着孩子离鹅远点。 裴三郎看这鹅挺肥,让管多铜帮他再挑三只大肥鹅,他待会儿带走。 管多铜应下,赶紧去抓了三只最肥的,捆好鹅翅膀放在旁边。 裴三郎对羽青鸾说:“晚上我们吃炖鹅。” 裴三郎与管多铜再去看了秋收的农具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