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歇息的时候,藏在草丛中悄悄摸过来,从身后偷袭,把独自出去嘘嘘的披甲人打晕了,等百夫长找到那披甲人时,披甲人都被扒光了,要是再晚点,就要被烤上了。 这要是换成他,早被吓疯了,那披甲人的心理素质贼强大,脱困后,光着身子,跟同伴们把那伙野人剿灭了,再穿回他的衣服,跟救他的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还跟他说没事,就是后脑勺让人打出个包。 裴三郎敬他是条汉子。 周围的人就跟没这回事的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都习惯了,反正他没习惯,他出去上厕所都顾不上好不好意思,身边围了一圈人,把他严密保护在中间,他再嗯嗯和嘘嘘。真的,先不说他身上装的那些金子,就他这一身肉膘也很馋人。他把自己养得可好了,脱了衣服那叫又白又嫩又壮。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把武课当成健身课上了。 他要跟他爹一样勇武,跟他娘一样彪悍。 为了壮胆,他在护卫长和百夫长以及周围一群汉子的围观下,用他的狼牙匕杀了只兔子,然后,他不想怕的,可怕不怕这东西,不是人能控制的。他假装自己很勇武,但脸色煞白,心脏跳得有点失控,腿也有些发软,最后是被护卫长抱回马车的,还安慰他,“你是贵族公子,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 裴三郎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被养得太好,还没太经过这个社会的毒打,承受能力……嗯,还有点没办法从文明社会跨越到这个野蛮社会。 总之,他去郊区看地,整得跟历劫似的。 回到家就病倒了。 有点低烧,有点做噩梦,医匠开的药差点把他喝吐。 镇国夫人买卖都不做了,守着他,差点把跟随他出行的战奴们全部暴打顿,随身小厮被按住打了十板子。 他出去的见闻,真的很冲击三观。 那种听说,跟自己直观地见识到,完全不是一样的。他上次出远门,一路上有父亲和两个庶兄,还有武课师傅照顾,有什么事情,他都是在车里,他们在外面处理的。他再害怕,内心有个依靠,镇武侯那高大魁梧的身板就让人很有安全感,每次有危险他都会过来晃几下,会保护好他,他知道只要不是突发意外,他都会很安全的,并且,有事的时候一定会有人第一时间出来保护他。 可他带着队伍去到野外,他甚至怕披甲人或战奴里有谁会见财起意把他给劫了。 担惊受怕,精神高度紧绷,连续一周没吃好睡好休息好,回到家,安全了,一松懈,病倒了。 他娘觉得他是被惊到了魂,又请了跳大神的,来他的房里跳大神,镇国夫人还跟着一起跳。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娘跳祭祀舞,虽然镇国夫人已经是四十岁的老大姐,跟好看不沾边了,但她的祭祀舞很有力量美感,充满野性的暴发美,还挺好看的,又有点好笑,然后又是一通求神灵保佑的仪式下来,就大概这么一通,让紧张的神经的情绪缓解下来,人也轻松了很多,又睡了一天,第二天烧就退了。 大概是需要宣泄吧,他就把人都赶出了院子,拉着他娘叭啦叭啦叭啦地把路上这一通见闻倒给他娘听。 他娘也不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就跟他说,“儿子,你傻呀,抓野人卖奴隶呀。居然就给剿灭埋山里了……那些都是铜钱呀……” 裴三郎:“……” 他跟他娘说一种叫种毒箭貂的貂有多可怕。 他娘捶了他一拳,“那东西值十两金子,比黄金还贵,你怎么就把它放跑了呢。” “百夫长说那有剧毒,速度很快,让大家把它赶跑了。” 镇国夫人超激动地喊:“用弓箭射它呀,射脖子,不要射身上,伤毛皮。万一射到它的毒囊和毒胆就不值钱了,那是治毒疮的。” 他说他睡到半夜,有野兽在外面嚎,好可怕,他让大家保护好他。 他娘问他是什么样的嚎声,让他学。 他学完,他娘又一拳捶他身上,这次不说他为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