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花钱买下那颗子弹,一颗子弹五千万。” 记账员张了张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高声宣布这个赌注——旁观的赌客几乎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在这儿的都是聪明人,当发觉此地气氛不佳的时候,没几个人会再重新靠过来。 相比起记账员来,监督员可要沉稳冷静的多了:“对不起,”他对伊万说:“请问您的确是要下这么高的赌注吗?”这是种委婉的问法,因为伊万这儿连一张钞票或是一个筹码都没有,他必须拿出与霍普金斯相等的赌注来才行。 伊万抽抽鼻子“伏特加。”他说“没错儿,两亿,”他用转轮手枪的枪管依次点点牌桌对面的四个人:“每人五千万,四个人,一共两亿。你认可这个价钱吗?没关系,您要觉得哪个不值,随时可以和我说。” “我认为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先生给出的价格还是较为合理的。”霍普金斯说“请给我电话。” 电话很快拿来了,银行的动作飞快,验证了密码与身份后,一笔两亿的款项转到了伊万的账号上面。那时候伊万甚至还没能喝掉一杯伏特加。 “从我开始。”伊万说,他拿起枪,毫不拖泥带水地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粗壮的手指塞进了扳机洞,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压下了扳机,人们听到了“咔”的一声。 伊万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放下枪,拿起酒杯,喝了很大一口:“幸运。” “下一个。”伊万把枪交给了黑发女伴,汗水从她的头发里冒出来,汇集在额头和两颊,而后顺着面部的轮廓往下流,在脖子和下颌汇集,她并不习惯用枪,更别提拿着枪对准自己的脑袋——这事儿大概没人能习惯,她在磨蹭了好几分钟后才勉强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我建议你把枪口放在嘴里,就像海明威那样,”霍普金斯满含善意地温柔提醒道:“如果枪口歪了,很可能只会掀掉头骨或是面颊的一部分,面部神经非常密集,亲爱的,你会疼的很厉害,而且短时间内别想死。” 黑发女伴,也就是那个异能者向所有人投去愤怒而鄙夷的一瞥,扣动了扳机,枪身果不其然地晃动,枪口偏移了位置,如果那颗子弹恰逢其位的话,她的下场也许就会和霍普金斯所预言的那样凄惨——但值得庆幸的,她也没抽中那张致命的黑桃(在扑克牌里,黑桃代表死亡)。 胡桃木握柄的枪从她手里掉了下来,伊万灵巧而及时地接住了它:“轮到你们了,”他说:“愿你们走运。” 银色的武器打着转儿滑向霍普金斯,凯瑟琳抢先按住了它,她利利索索地拿起了枪,抵住太阳穴,扣动扳机。 枪没有响,凯瑟琳的手指动了动,霍普金斯即刻抬起手,轻柔地取下了那只枪:“一人一枪,我们得遵守规矩。” 伊万开心地笑了。 霍普金斯医生拿过枪,满不在乎地对准自己开了一枪,那柄银色的巨蟒仍然沉默着,把它的毒牙藏得好好的。 下一个是撒沙。霍普金斯。 (待续)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