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您要喝点什么?”克劳德史特莱夫问道:“柚子汁还是咖啡?” “如果方便的话,柚子汁。”博罗夫人回答道。她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环顾四周,她惊讶地发现这里并没有多少改变,或者更为准确地说,不仅仅是这栋房屋的外观依然保持着它原本的样子——她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污水横流,灰尘蛛网密布,杂乱的家具间满是老鼠和猫狗的粪便,楼梯踏步和栏杆腐朽不堪,窗帘耷拉在角落里,满是漏洞。 如今这里就像是被仙女的魔术棒点过,一切重又充满生机,闪闪发亮——人字形格的硬木地板,老式但柔软宽大的沙发,橡木的家具,线条简单,楼梯的栏杆没有任何装饰,每格上平均有着三根之多,阶梯上铺设着米色的地毯,两边是打过蜡的光滑胡桃木,纱质的窗帘拉开着,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照在一张楠木小桌子上,小桌子上摆着一个看起来就很沉重的玻璃花瓶,它有成人的脑袋大小,里面盛了大约半缸的水,插满了藕荷色的小玫瑰。 主人从客厅的侧门走了出去,博罗夫人记得那边应该是餐厅和厨房,她安下心来,沿着沙发走到壁炉哪儿去,壁炉上面摆放着一个老杂货店里常见的玻璃糖罐,白色外壳的奶糖和彩色包装的水果糖混杂着放在一起,糖罐旁边是几个像框,里面是这儿的男主人和一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容貌倾向于他,或是她的父亲,因为他(她)的母亲的容貌着实乏善可陈——她有着一头金发,笑容可亲,但鼻子扁平,牙齿细小,而且凹凸不平。 不过她的丈夫应该很爱她。女主人的照片不单这一处地方有,沙发边的小矮桌上有,墙上也有。 博罗夫人觉得自己已经看到想要的东西了,她走回沙发,随后便看见克劳德史特莱夫先生端着一个笨重的银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除了清黄色的柚子汁之外,还有一叠葱油小薄饼干。 柚子汁经过过滤,这样就不会有残渣粘在嘴唇和牙齿上了——一个不怎么常见的细心男人。博罗夫人想,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了纸和笔。 “我想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和来意了,史特莱夫先生?” “当然。”克劳德史特莱夫先生在沙发上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摆在膝盖上:“全国家长教师协会十九分区的执行委员。” “之一,”博罗夫人更正道:“现在我要向您提出些问题,如果您觉得问题涉及到您的**,您可以不回答。” “会影响到我的申请吗?” “我不能保证不会。” “那您还是先说来听听吧。”史特莱夫先生答道:“我会谨慎以待的。” “您结婚了吗?” “是的。” “您的妻子现在” “她在两年前就因病过世了。” “抱歉。”博罗夫人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笔——实际上这些资料上都有,但按照既定的程序,她还是得亲自问一遍:“您有过任何犯罪记录和精神病史吗?” “没有。”克劳德史特莱夫先生——也就是我们的安东尼。霍普金斯医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您的孩子多大了?” “七岁。”霍普金斯医生动了动自己的手指:“九月之后八岁。” “七岁,”博罗夫人重复道:“您在工作的时候谁来照顾他?” “在此之前我的工作就是照看我的孩子。”霍普金斯医生语调轻柔的回答道:“我小有积蓄。” “那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