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兄长,体内体外伤痕累累,得到的却只有机构的免费医疗(天晓得这能算是什么补偿!)与区区十万元的奖励(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带有“抚恤金”性质)。 这个小鬼却能得到如此奢侈完善的医治与无微不至的照顾!马丁不止一次地后悔自己因为事情结束后的疼痛与失望而没去检验那具已经被强烈电流烤成焦炭的猴子尸体,他以为这个孩子会和猴子一起被烧成灰他本有机会把这个坏了他计划和前途的,该下无数次地狱的小骗子亲手活活掐死! 不过这样也好,马丁把自己拉离那块玻璃,他面色阴郁地想道,只要有这个小牲口还在哀哀叫,就不怕那只大野兽不会找过来。 *** 荒原边缘,靠近州际公路交叉口有好几所汽车旅馆,它们的设施很简陋,提供的食物基本只有啤酒,香烟,汉堡包和热狗,甚至连三明治都不屑于准备,那玩意儿对于司机们太过精致了,房间里有淋浴,床,播放成人节目的电视机和一打保险套,床单和被套虽然是一日一换,但床垫和被胎却是数年雷打不动,有免费的沐浴露和洗头膏,但闻起来像是宠物用品,没有吹风机和充电电池,更没有有线网络或是国际长途。 所以很难有人想到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会在这里。 他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不同于上一次,他这次很快,也很容易就找到了撒沙。 虽然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曾经不止一次地潜入各个医院:你看,他通晓医院的典型格局,熟悉医院里各种成文与不成文的规定与潜规则,也能惟妙惟肖地模仿任何一个药剂师、麻醉师、实习医生、男护士或是正在巡房的主治医生,并且通过这些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管制药品与麻醉剂,手术刀具,器械(譬如开颅锯)以及其他一些不怎么容易从商店或网络购买的东西,但这所医疗机构不同,它是封闭的,孤僻的,难以接近的,那里不属于普通人,甚至可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猎手”的聚居中心,出入通道少又狭窄,而且除了自然的屏障与人为的一道又一道严密的门禁之外,他们彼此之间还很熟悉,每个人都很警惕,一个陌生的面孔会立即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与粗暴的行为(霍普金斯医生对这种如同非洲化蜜蜂般的歇斯底里并不怎么欣赏)。 他坐在窗口,在充裕的阳光中思考了一会,装起望远镜和窃听设备,还有自己挂在浴帘杆子上的衬衫(他不信任旅馆的洗衣工)和内衣,自己带来的牙刷与漱口缸,毛巾,他细致而周到地拾掇了整个房间,不留下指纹或说头发丝儿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但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来租借这个房间,然后把这儿的一切弄得乱七八糟。 霍普金斯医生走下楼去结账,当然,身份证的名字已经变了,他的脸也是,这次他没有进行医学方面的修改,只是在下颚骨与腮帮之间填塞了一点棉花,让自己的面颊变得圆润,还用了点电影化妆师常用的那种硅胶,好让自己的鼻子显得不那么窄而尖,他拔了眉毛,还用了无痕迹粉过来加大眼睛和眉毛的距离,最后把头发染成褐色并自己用化学药水烫成近似自然卷的样式,换上一套普通的衬衫与西装,把所有东西放进一个带滚轮的大箱子,斜背一个背包——现在他看起来非常年轻,非常普通,每一个在汽车旅馆暂时停留休息的汽车零配件推销员几乎都是这个样子。 他将车子驶离旅馆,在夜幕降临时,霍普金斯医生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他换了一身衣服,走进一家通讯器材专卖店买了一部主要面向孩子的手机,非常小,功能简单,然后到另一家自动售卡机上买了一张手机卡。 医生记下了号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