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亚乌旅馆的塔楼之间有着木质栈道相连,不受欢迎的“客人”侵占了作为接待大厅的第一塔楼。幸好因为一直被用作接待处的关系,第一塔楼没有太多客房,麻烦的是需要离开和刚到来的客人都聚集在这儿,上帝保佑,警卫队长乔终于把他们全都弄了下来(塔楼是4层的),然后就像一只殷勤且严格的牧羊犬那样驱赶着他的“羔羊”通过栈道撤退至第二座塔楼的大厅。 “你们为什么不开枪?为什么不杀了那些怪物!”一个老头儿冲着警卫们嚷嚷:“它们吃了我侄子!” “那些畜牲很难一枪致命,”警卫之一脸色铁青,但还是尽量温和地做出解释:“受伤的巨蚺会疯狂地攻击任何一样它所能碰到的生物,何况还有交配球”被打断交配的巨蚺更可怕,一旦那些缠绕在一起专心致志进行繁衍大计的冷血动物被惊扰,拥挤在一个不足二百平方米的大厅里的四十余人最起码会有一半被森蚺的牙齿与身体永远地留在阿里亚乌。 “你们这是殆忽职守,蓄意谋杀!”“我们得首先保证您们的安全,先生,已经有人去” “闭嘴!叫你们的经理来!” 看来确实是安全了,游客们开始哭泣,抱怨,叫喊,提出形形色色的要求,总之什么样儿的都有;第二塔楼的客人们也开始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探问情况,比起前者来,他们显得更为兴致勃勃,情致盎然,甚至有不少人轻声讨论起是否可以近距离观赏一下“吃人的森蚺”以及以此为理由要求旅馆赔偿嗯,一定的精神损失费用。 “这就是人类。”安东尼。霍普金斯低声说道:“尤为不幸的是,我同样是其中一员。” “您说什么?”警卫队长乔摘下帽子,抓着自己的头发,安东尼刚才所说的那句话是拉丁文,他听不懂。 “啊,我是说,”安东尼微笑了一下:“需要帮助么?” 需要,当然需要,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什么样的灾祸,医生总是越多越好的。 在接近第一个病人之前,安东尼。霍普金斯先生隐秘地在空气中嗅了嗅,他闻到了撒沙身上那股好闻的奶香味儿,还有那个凯瑟琳身上综合着硫磺味儿和紫罗兰香味(旅馆提供的沐浴液)的古怪气息,他们就在附近,但不在人群之中。 不过知道她距离自己不远就足够了,安东尼无意去打搅自己女儿和那个凯瑟琳(真是活见鬼了,为什么一对孪生姐妹还非得用一个名字?)的交流。在这段时间里,他可以给自己找点小乐趣。 霍普金斯医生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那个“因为侄子在自己面前被森蚺吞吃”而有点失去狼和思考能力的老头儿面前,他已经从责备、诟骂、诅咒发展到要起诉整个阿里亚乌,从它的创始人、股东、经理、警卫以及服务人员,谁都跑不掉,他发誓要让他们一个个倾家荡产,而后在监牢里待上一辈子。 嗯,看来那个正在森蚺的强力消化液中消融的侄子并不是重点。 他已经很老了,却仍然充满贪欲。 “您喜欢烤小羊羔肉配藏红花吗?” 安东尼。霍普金斯这样问道。 *** *小女孩是由什么构成的?糖果、香料和一切美好的东西。小男孩又是由什么构成的呢? 剪刀、蜗牛和宠物小狗的尾巴。* 凯瑟琳并不喜欢孩子,或者说,她不像一般的女性那样喜欢孩子,她不喜欢盯着小孩子瞧,也不想听见他们的声音,更不想抚摸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