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工具。 可在石采文这一类心中怀有百姓的官员眼中,百姓是放在秤上的秤砣,衡量着她们会做到哪一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冒昧了。” 夏长乐一咬牙,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她身上还穿着五品官的官服,在一众粗衣麻布中非常显眼,不知道谁看见了她,大喊一声青天来了! 判案,为民喊冤的官员被称作青天,可见眼前百姓心中满是冤屈无处说,见到个官员就想伸冤。 夏长乐自然是一番温言细语的询问,见她态度如此友善,本来群情激奋的百姓们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推举出一个明理清晰之人,向夏长乐叙说他们遇到的事情。 石采文撩开车帘的一个小缝,透过缝隙看着那些满面愁苦的百姓,心下烦躁的啧了啧嘴。 幕后之人真是百无禁忌,连这般弱小的百姓都利用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真是可恨! 石采文扔下手中的车帘,气的往后一躺,抱胸开始想之后要怎么做,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茶棚中,身穿麻衣的女子喝了口干涩无甜的苦茶。 “那是吏部的夏郎中,她怎么会在此处?” 坐在女子对面的男子震惊的望着身处人群中,耐心倾听的女官。 “你身为户部郎中都能在此,吏部的郎中过来,又有何不妥?” 话是如此说,但他来不是杨御史叫他来的吗? “在下舔为仓部主事,花楼机的布让要运输至新港,在下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纵使是赴杨可卿的约而来,吴卓也不敢说自己是赴约的,好在他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他身为仓部主事,来看看总是可以的吧? 就算是石采文见到他,也不能挑他错处! 吴家出了个吴郎中,倒是吴家的造化。杨可卿点点头,对吴卓找的借口很满意,“你是来看着货物的,她是来为民伸冤的,你们并不冲突。” “什么时候,她考功司还管判案的事情了,越俎代庖可不是好名声。” 吴卓说罢,起身想要去阻止此事,被杨可卿伸手,手中的碗压在他的手臂上,轻飘飘的动作,直接挡住了他下一步打算。 “大人?” 吴卓疑惑的看着杨可卿,今日特意过来,总不能是为了看石采文她们得偿所愿的吧? “她越俎代庖,不是代你,你急什么。” 杨可卿点了点吴卓,吴卓不情不愿的坐下,两只眼睛还不时的飘向人群中的夏长乐,“便这么看着?” “便这么看着,奉劝你小心石采文些,她不是只会张牙舞爪的狸奴。” 真要是惹急了,麻烦着呢。 杨可卿很了解石采文,石采文以前出手就狠,只是少有她出手的机会,后来她到了边关与佛地,处理那边的事情,可从来没有留过手。 如果不是杨可卿盯着,石采文甚至有划地自治的胆子,她也有那个能力,杨可卿从没有怀疑过。 不了解石采文的吴卓不太明白杨可卿的意思,他敬佩杨可卿,是看过杨可卿查柳暗花的案子时的心细如尘,以及不惧权势。 他没见过石采文的真实模样。 只是他想着,能让杨可卿如此重视的对手,想来一定有过人之处。 这样想着,吴卓安静下来。 往后的余生,每每想到那个午后的茶棚中,吴m.COojx.coM